卓知微恍惚地抬起了胳膊,還時不時幫幫那隻大尾巴狼,「唰」地一聲,賀清棲眼裡驟然迸發出喜色,眉眼彎起,下一秒卻被那大片大片冷白色刺得移不開眼。
她激動地不能自已,抖動著指尖若有若無地描繪著。
「棲、棲棲……」卓知微按住了她的手,鴉羽般的長睫抖動著,胸口劇烈起伏。
賀清棲先她一步,目光真誠:「可以在這裡。」
「可以的。」她再次點頭肯定道。
「這是我們的家,不是在酒店,不怕被人聽到,只有我們兩個人。」
每次進展到關鍵時刻都被打斷,賀清棲體內憋著的一縷火苗隨時間發酵燃成熊熊烈火,這次說什麼也不想再忍下去,甩起賴來:「哎呀,我的身體又不聽使喚了!」
說著,便繼續開動。
窒息而迷亂的冰涼落在身上,卓知微被那個「家」的字眼所打動,怔愣了一瞬,隨即哆哆嗦嗦地指了下房間的方向,艱難地從唇間吐出一句話:「去床上。」
瞬間,賀清棲又成了那個聽話的小乖乖,不聽使喚的手和嘴又聽話了。她牽著卓知微的手,聽著她們落在同一頻率的心跳聲,緊張中又帶著激動。
房間落了鎖,兩個人一齊栽倒在床上,仿佛是黑沉的海上的一葉扁舟,風輕輕拍打著海浪,起落浮沉,好像隨時都會被海浪吞沒。
卓知微一隻手被禁錮在床上,另一隻卻不自覺擋著眼睛,眼角星星點點的紅,裡面瀲灩著水光,有氣無力地喘息著。
風浪戛然而止,卓知微有些疑惑,稍稍睜開迷離的眸子,黑暗中隱約好像看見賀清棲手上拿著個長條包裝袋,撕拉一聲,戴在自己的手上,又是撕拉一聲,戴到她的手上,還有股異樣的香味。
濕熱的吻再次細細碎碎撒落,賀清棲的唇瓣在她紋身上輕輕摩挲,黑暗中賀清棲看不清那漂亮的紋路,卻能感受到卓知微迷亂的喘息聲。
忽然,卓知微眼眸睜大,腳趾微蜷,令人窒息的滿足感與疼痛順著神經末梢傳向大腦中樞神經,眼角生理性地溢出了眼淚。
賀清棲也驟然縮緊了身子。
只停頓了一剎,賀清棲忍著疼痛吻著卓知微的紋身,想要幫她紓解疼痛,嗓音微沉轉移話題:「為什麼選了這個。」
「因為、會想到你。」
「想到我?」賀清棲不緊不慢地挑了下眉。
「雲中白鶴,清亮如棲。」
賀清棲愣了愣,思忖這其中的關聯,眼皮半斂,懶倦地笑了:「這樣啊……」
她的眼角漸漸染上春意,感受到那個人放鬆下來的身體,嘴角揚起肆意散漫的笑,空氣變得粘稠,床咯吱咯吱地響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的聲音漸漸平息,賀清棲半抬著眼皮,把頭靠在卓知微的頸窩,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輕輕蹭了蹭,仿佛倦鳥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