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西離開了嗎?——
在左等右等了數分鐘,又或數十分鐘之後,小王終於安耐不住,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看到了一生難忘的景象……
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正在自己頭上微微擺動,腫大的黑紫色舌頭吐得老長,幾乎將舌根都伸出了嘴外,脖子上一根黑色煙氣組成的繩索向上伸向天花板上未知的黑暗。
而就在小王看到她的同時,那蒼白得絕不會是活人的臉也起了反應,原本已經萎縮乾枯的雙眼慢慢下翻,無數的蛆蟲在眼珠和眼眶的縫隙中蠕動著,腐爛的浮腫的臉抖動著,一道恐怖嘶啞的聲音響起……
【還給我!那是我家的地,還給我!】
當天晚上,小王幾乎是連滾帶爬逃出小樓的。
後來,經他多方打聽才知道,過去曾經因為田地邊界劃分的問題——年代久遠誰是誰非很難說清楚的那種情況,有個性子烈的農婦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一氣之下半夜穿著一身紅衣紅裙直接吊死在了那新修的村政府門口。
而就在縣醫院來人的時候,那原本收斂好的屍體卻不翼而飛,從此那裡晚上就從不安寧,村里人都傳說那女的還想著「討個說法」。
再後來,小王急急忙忙的逃回了城市,在區政府找了個沒什麼晉升空間,卻也從來不會加夜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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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蠟燭被點燃的時候,牆角的鬼影、濃霧中那一對車燈似乎也感受到了變化,再一次停止了靠近。
但同樣,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更加沒有人抬頭,哪怕現在一對滿是屍斑的雙腳現在就在圓桌上方,在與眾人額頭齊平的位置慢悠悠的搖晃著……
作者有話要說:
趕工……趕出來了!
第10章
一雙沾滿泥土與污漬的赤腳,就在與眾人額頭齊平的地方微微晃動著。
在那乾枯蠟黃的皮膚上,布滿了一塊塊黑色的屍斑,惡臭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沿著腳趾歪歪扭扭的向著圓桌上滴落,在剩下的人手臂上留下了一條條泥漿般的濃稠痕跡。
不過這時已經沒人抱怨了,甚至現在非但沒有人抬頭去看看那罪魁禍首的模樣,反而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同時低下了頭——如同同時在向彼此默哀……
「……」
房間中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做的不錯,不過現在還不是發愣的時候。」
讓那仿佛剛剛剛跑了一場千米長跑般的許晴緩了片刻,唐雪凝才向著她輕輕踢了一腳,小聲說道:
「該你點蠟燭,然後問問題了。」
「我……我要問……問什麼?」
似乎是因為現在房間中的信「夥伴」,許晴整個人抖得話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