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動心了……」
陳晉林苦笑著回答,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從醫院回家那夜,站在那個用雞血畫好的「法陣」前,自己顫抖的手臂拿著火柴,看著那「法陣」中再輕輕一遞就能地燃的蠟燭,內心中到底經歷著什麼樣的鬥爭。
——進一步,可能是自己最瘋狂幻想都無法達到的人生巔峰,但同樣,也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地獄。——
「最後,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們遇到的東西,想起了我父母、我老婆和孩子,最後一步沒敢邁出去……」
「嗯,無知者才能無畏。」
唐雪凝淡然的點了點頭,事實上這個結果也在她意料之內,社會上待久了,對那些天上掉餡餅事情的疑心也就越發的重了。
「那麼請繼續,談談我們另兩位朋友的近況吧。」
「許晴沒有接電話,於是我找了個理由去詢問她的父母,這才知道她在那天之後只回過一次家,嘴裡一直說著什麼『我能成功』,然後拿著證件和幾千塊現金離家失蹤,現在兩個老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的行蹤我現在托人在查,但如果她真的……我覺得不會有什麼結果就是了。」
陳晉林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膽小的許晴居然也會做出這種選擇。
「楊大發倒是接了我的電話,只是他不願意和我談這件事。而據我所知……」
「他最近事業大成功?剛剛買了套房子?還娶了個漂亮老婆?」
唐雪凝突然反問道。
「你怎麼……他和你主動聯繫過!?」
「不,只是覺得作為一個才經歷了生死一線的膽小中年人,一般來講也就這點追求了。」
不過說完,唐雪凝長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為了這些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所謂禍福自招就是這麼回事嗎?」
交易交易,必然有「交」才有「易」,不論「對方」要的是什麼,想來楊大發需要為這些所付出的,都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他們也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陳晉林也是長嘆一聲,接著他正色道:
「好了,接下來說說我今天來找你的第二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我知道的人中或許只有你能幫的那種!」
「那晚上那種?」
「很可能是那晚上那種。」
「那麼,是什麼給了你我會拿命幫你的錯覺?」
唐雪凝好奇的繼續問道。
「好歹是同過患難的戰友啊……」
陳警官的表情有些無辜,他此前還真沒想到會被拒絕。
「我們那種塑料——還是可降解塑料的戰友情,也就一起吃吃喝喝,最多吃飽喝足再一起打打麻將,平時幫點小忙的水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