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顯然也思考過這個問題,答案幾乎脫口而出。
說完,他又看向了唐雪凝:
「智人在進化的賽跑中逐漸淘汰尼安德特人時,可沒有因為雙方有著共同祖先就手下留情啊。」
「大師為何認為情況有那麼糟糕?」
唐雪凝明智的沒有在這種時刻與一個社會達爾文主義者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辯論,她現在所需要的,是關於特異事件更多的情報
——比起特事局內部那數百萬份報告更精簡直觀,更能表現特異事件本質的報告。
「到底是什麼讓大師絲毫沒有與之對抗的勇氣呢?」
「未得勝先慮敗,空想從來都是個穩健主義投資人呢。」
空想微微搖了搖頭。
「那麼大師目前所見過最可怖的是什麼呢?」
「空想不知道。」
空想在低頭片刻後又一次搖了搖頭。
「你自己不知道?」
這一次空想的答案卻遠遠出乎了唐雪凝的預料。
——都不知道你難道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嗎?——
「知道的越多未知就越多,未知越多,所恐懼的也就越多,當你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對抗的是什麼時,又哪來自信認為自己能獲勝呢?」
空想顯然也理解唐雪凝的疑惑,他緩緩解釋道:
「就像現在,唐施主只因為以前見過空想,所以能猜到那』巨柱『的真面目。
那如果唐施主從未見過空想,甚至都從未見過人呢?管中窺豹盲人摸象,他們又如何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知道了特徵,便有了研究方向,有了研究方向總有一天能發覺真相。」
唐雪凝反駁道:
「管中窺豹,可以根據花紋推測出豹子所處的環境,根據毛髮的粗細推測其生活的緯度;盲人摸象同樣能從那粗糙的皮膚與皮膚褶皺中的潮濕泥土,推測出這事一種生活在水邊的生物。
這些難道不是線索嗎?」
「那麼敢問唐施主,一根濃郁之中滑過,帶著藍色冷光,上面毫無規則的長著無數眼睛個嘴巴,不知是觸手還是尾巴的東西是什麼?
漆黑的雲層上垂下無數繩索,繩索上掛著施主過去遺失的各種零碎物品的,又是什麼?
影子離開身體,如活人般衣食住行,甚至可口吐人言,這又是什麼?」
空想抬起頭,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而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