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是那種滿懷自我犧牲精神,想要向世界人民傳達真相的理想主義者,那麼他就不該拿出那吸血鬼血清;如果說他別有所圖,但他現在的做法確實在不斷的給實現自己的目標添加障礙……」
「……存在背後推手——比如新羅馬或者沙皇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周組長在低頭沉思後提出了新的可能。
「如果從這個角度分析,安德魯作為』投誠者『拿出一份足夠的投名狀也完全說得通。」
「即便這兩個國家曾經在暗中做了點什麼,安德魯都顯然已經脫離他們的控制了。」
不過周組長的解釋隨即就迎來了唐雪凝的一連串反問:
「不論是新羅馬還是沙皇,都沒有做好直接攤牌的準備吧?
現在曝光特異事件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確實,這推測太牽強了。」
停她這麼一問,周組長也發覺自己剛剛的推測是多麼的離譜。
「那位安德魯先生顯然將自己的最終目標,掩蓋在了無數單獨看來十分不可理喻的碎片化行動中。
這很高明,以至於我們現在完全都還抓不住他的尾巴……」
道理這一步,這推理其實也進行不下去了。
能夠從對方一個反應一個眼神猜出對方情緒的,是人精。
能夠從社會現狀推演出未來幾十年大致發展的,是為人。
但能從僅僅幾段新聞就精確推測出對方未來的所有反應與每一步應對的,那叫看過劇本……
「啊啊啊……我們現在知道的情報還是太少了,他手裡有些什麼牌面,我們和國聯其它幾個國家做出了怎樣的應對我們都不知道,連』如果是我,我就會怎樣怎樣『這種換位思考的前提都做不到……」
說著說著,原本正在胡亂抓著自己頭髮的唐雪凝慢慢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
「如。果。是。我?」
唐雪凝一字一句的又將自己的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難怪總有種既視感……」
說完,她突然看著周組長問道:
「對了,我們來做一個假設——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基地中有些什麼,不過看總局那邊的反應,那裡肯定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存在,那麼假如安德魯真的成功在援軍趕到前攻下了基地,我們會怎麼做?」
「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
雖然沒有明確回答,但周組長話中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
又一次地下頭,捏著下巴沉默片刻後唐雪凝再一次開口了。
「周組長,能以你的名義聯繫一下頭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