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小沒良心的丫頭,他心中的苦澀像潮水一般湧現出來,瀲灩的鳳眸里是掩飾不了的惆悵。
“嗯?”龍瀝不解的揚了揚濃黑如劍的眉。
“我成親之日,她就跑了。”不聽他一句解釋,不向他討問一句說辭,她就那樣消失無蹤。他以為她懂,他以為他明白,原來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
“可有讓人尋過?”似是明白其中的緣由,龍瀝突然勾了勾冷硬的薄唇,笑問。
“尋了。”月揚晨溫潤的目光黯淡下來,黑眸深處像是裝著一口古井,幽深莫測又凋零蕭索,“你也知道,那丫頭看似無害,可倔起來最讓人莫可奈何。她既然認定了我背叛他,不親口向她證實,想來她是不會回頭。”
聞言,龍瀝目光微側,看著不遠處一朵盛開得嬌艷欲滴的花朵,清冷的眸光閃出柔和,像是透過花朵看著某張印刻在腦海深處的嬌顏。
這些個女人,怎沒有一個是安分的?
看著他不同平常的神色,月揚晨喟嘆一聲,不解的問道:“你又因何事得罪她了?”
這個'她'指的也就是葉小暖。
如果說那倔丫頭是因為他娶親離去,至少還是個理由。可據他所知,懷仁從不近女色,應該不至於有讓她心生芥蒂的事。
龍瀝斂回目光,端起石桌上的酒飲入口中,嘆氣一口才道:“無事。”
只不過那女人不在乎他罷了,自然會選擇離去……
月揚晨揚了揚眉,信他才怪!
抬起頭,他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說,到底該如何做,才能讓她們心甘情願的留下?”
龍瀝抿了抿薄唇,黑眸微閃,半響,擠出一句話:“禁錮、打壓、堅決不縱容。”
“……”月揚晨嘴角抽了抽。
還不如不問。
懷仁的手段一向果斷乾脆,只要是認定的事,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就這辦法要用在那倔丫頭身上,還不得鬧得雞飛狗跳?
“既然我已經來金陵國了,短時間內也沒打算回去。這次我就隨你南下走一趟,順便也打聽她的下落。”兩人又各自飲了一杯,月揚晨突然說道。
龍瀝微帶鄙夷的掃了他一眼,那冷幽幽的目光明顯就不信。
就連他都猜得到小師妹的下落,他這大師兄會猜不到?
小師妹慣常醫術,雖然性子急躁,可心性善良。如今金陵國南部受災嚴重,許多百姓正處於飢不裹腹之中,不難想像那霍病連連的慘境,依照小師妹想躲避的心思,南部肯定是她首選之地。
“既然大師兄不嫌一路麻煩,懷仁自然樂意有大師兄隨行。”他也不揭穿月揚晨的真實目的。反正多一個有實力的人,對他來說也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