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從報紙上知道了木桃、曹文慶、傅文……這些曾經文人界的「恥辱」,如今手下的文字,順眼了許多。
她後來看多了,也知道了一個叫做趙靳的戰地記者。
她讓人打聽了一下,這趙靳是不是曾經在深市救起的富家公子,那個對她表達愛慕的電商之王的兒子。
後來傳回消息,就是他。
安閒微笑,那個少年選擇這條路,讓她覺得很可愛。
她也會去梨園聽戲,只是來來去去的戲班子,都比不得燕雲飛。
唱腔比不上,身段比不上,更別說臉。
所以後來,她就不怎麼去了。
燕呈會寄信回來——海市平靜之後,他還是留在那裡上大學。
而燕襲人,再也沒有給她寄過信。
她也會去碼頭看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管歡說,「大姐,你是不是在等大哥?」
安閒想,她怎麼會等一個死人,一個死在那無邊大海,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人。
「我沒有等他,他都死了。」
她說的很平靜,管歡卻總是哭,最後還得她給她擦淚。
越來越多的人回到棠城,她問,「你們怎麼回來了?」
那個被她帶出茶室,如今已經成為了著名演說家的桃子姑娘,哭的很厲害,「大姐,你生病了,你吃藥好不好。」
安閒想,她怎麼會生病,她有靈泉的。
這靈泉救了她一次命,以它研究院出來的藥品,救了萬萬千千條命。
「我沒病。」
桃子哭得哽咽,「你病了,大姐,你太討厭了,大哥知道你這樣,肯定會傷心的。」
安閒冷笑,「他都死了。」
這句話說完,身邊的人又哭。
安閒閉著眼睛想,以後再也不提沈危了,每提一次,身邊人就哭。
很煩的。
安閒最後還是沒有那麼早死,燕襲人和燕呈的哭聲把她吵醒了。
她吃了藥,身體好的很快。
哪怕不是長壽的命,也能活的很長了。
燕襲人現在總陪著她,她說,「我已經沒有大哥了,不能再沒有姐姐。」
安閒想,這個傻姑娘真傻,她可算是害死她大哥的兇手。
她沒有攆她走,燕呈也進了醫學研究團隊。
比起他,翟文濤的腦袋都算笨的了。
後來,見過一面的豐泠來了棠城,還賴著不走了。
他住在她的隔壁,喜歡給他念他寫給她的詩詞。
或許人都喜歡被吹彩虹屁,總之她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每天聽他那些黏黏膩膩的詩詞,能有不錯的心情。
他說,「以後一定得讓這本書傳承下去,讓他們知道,我曾經喜歡的那個姑娘,多麼美好。」
安閒想,「他們肯定會笑你,喜歡上了一個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