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就是想製造和曹靜蔡眀姬單獨相處的空間,這樣才有機會告訴她們紀雲的身體換了靈魂之事,要她們說話小心點,尤其是心直口快的蔡眀姬,千萬別讓紀太后以為她們覺察到她的變化。
但是懷安在旁邊,他什麼都不能說,怎麼辦呢?
孔雀看著一身酒氣的懷安,有了新主意。
他去茶館廚下要了一碗醒酒湯,在裡頭加了料,親自捧給懷安,「乾爹,一路顛簸,酒氣翻湧,胃很難受吧,喝點醒酒湯壓一壓,回通州也得小半天呢。」
這乾兒子沒白收,真是孝順啊。
懷安喝了醒酒湯,孔雀又端來一盞濃郁的紅茶,「來,乾爹喝了提提神。」
懷安心滿意足的喝著茶,「你最近變得體貼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開竅呢。」
孔雀說道:「兒子是看田七照顧紀太后學來的,看多了就會了。」
懷安笑道:「你就照著孝順我的樣子去孝順皇爺和太后,你又在內書堂讀過書,將來你的前途必定能超過我。」
孔雀自是一番謙辭。
懷安琢磨著前面一隊已經出了通州城,這才帶著蔡眀姬和曹靜上了馬車,手下偽裝成一個商隊,帶著貨物往京城而去。
因是商隊,青帷馬車狹窄,四個人就坐得滿滿當當,孔雀都能看清楚坐在對面母親曹靜眼角的皺紋。
馬車除了港口,懷安臉色有些不好,紅一陣,白一陣,皺著眉頭。
從北京趕到通州約兩個時辰,他在顛簸的馬車裡,胃裡的酒食翻騰,甚至一度頂到嗓子眼。
現在從通州回北京,胃裡的酒食消化得差不多了,腸子開始鬧騰起來,好像有好幾股氣在腸道里不受控制的亂串,還叫囂著要從唯一的出口裡跑出來。
為了堵住幾股氣,懷安在馬車裡不停的變動著坐姿,拼了老命的堵住。
但是堵氣就像治水,與其加固堤壩攔截,還不如疏通河道,一堵不如一疏。
越堵越難受,那幾股氣得不到釋放,乾脆匯聚成為一體,往出口發動了襲擊。
撲不兩聲,陣地失手,兵敗如山倒,敵軍從潰口發起衝鋒,那股氣全部沖了出來,在整個車廂里搖
旗吶喊。
領導失儀,當然是手下背黑鍋。
孔雀滿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在茶館裡吃了炒豆子,一時沒憋住。」
曹靜和蔡眀姬此時不想說話,她們屏住呼吸,打開窗戶,把頭伸到窗外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