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知稍微側身,抬手支起下巴,細細地瞧著側身而眠的他的臉,葉清遠是側對著她睡的,她此刻正對著他的臉。
好看的人無時無刻不好看,喬之知有點嫉妒葉清遠,他怎麼可以這麼好看呢?皮膚又白皙,觸感很細滑,睫毛好密,又長,鼻樑比例這麼好,高挺不突兀,還有他的嘴巴,還是好看的菱形,看著很好親的感覺......呃,喬之知臉上浮現可疑的顏色,她及時停住了自己有些危險的聯想。
然後,她卻想到了昨晚上他們的深吻......她還是污了,想法危險了。
「親他!親他!親他!」喬之知的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慫恿她,蠢蠢欲動。這個聲音是她心上的暴躁獸發出的,她心裡的膽小鬼瑟瑟地縮在一個角落裡,它不敢和脹大的小獸作對。
喬之知慢慢湊近葉清遠的臉,慢慢地,貼近他的唇......
蜻蜓點水,點到為止,一觸即離。
一個很淺很純的吻,由她主導,是她製造。
被偷親的人還在酣睡,葉清遠他不知道。
偷吻的人在床上是一刻也待不了,她心中有鬼,做賊心虛,手腳輕快地從床上爬起,利落地下床,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今天是工作日,喬之知匆匆地洗漱好,悄悄地回到主臥拿了衣物去了隔壁客房換上。等她穿戴整齊以後,葉清遠還沒有起床,喬之知拿著包正要走向玄關換鞋準備出門上班,卻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句好久遠的話,是葉清遠對她說的一句話。
「喬之知,你下次能不能注意回頭一下找找我你不是一個人。」
這是少年滿頭大汗的葉清遠,在擁擠不堪的車廂里,皺著眉頭對少年喬之知說的話。
喬之知停住腳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同樣的一件事,她又忽視了葉清遠和葉清遠的感受。
她應該回頭和他說一聲的。
於是,葉清遠起床的時候,就在客廳的茶几上看見了喬之知留下的便箋:「葉清遠,我早上有早讀值班,因為你睡得熟,來不及等你清醒告訴你,不好意思呀!我上班去了。(我廚藝不好,手腳也笨,只能勉強燒了熱水給你備用......)」
看得出來,省略號的下筆用了力道,是一個點一個點按出來的,可見寫字的人當時有多......心虛。葉清遠欣慰一笑,他目光溫柔地注視著手上的紙條,漸漸地,他的眼神流露寵溺,好似透過紙條,看見了寫紙條的人。
喬之知在上班的時候,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沒有流露什麼新婚的喜悅和變化,同辦公室的和她處得不錯的同事時不時地與她打趣幾聲,她也還是同往常一樣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就低了頭忙工作。
她是有意地迴避同事對她婚姻的關注。他們旁敲側擊地追問她的新郎和婚禮事宜,他們是關心她的,喬之知知道,但是關於這段婚姻,她自己也說不清很多事情,她自己都說不清,又怎麼回答這些同事的關心呢?
最近今天葉清遠的表現,著實地也讓喬之知受寵若驚和心中暗爽,她遠遠觀望多年,一朝抱得美人歸,美人還主動親近於她,喬之知非常地興奮,欣喜若狂。不過這些表現,她都放在了心裡,明面上,她就像她的同事看到的那樣,和尋常一樣安靜、淡然,好像她沒有領過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