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貞一聽對方居然叫張紹民,雙眼一沉,猶如帶刀一般望向了那不明所以的男子。
那張紹民還想著好歹說點場面話,話還未想好怎麼說,就先被對方用刀子眼刺中,而且對方明顯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自己就算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只能憑藉在官場多年練就出來的粗神經扛著。
室內一眾人清楚的感覺到周邊空氣變得冷凝起來,卻又不知是為何,只能相互望著不解其意。
「呵,張大人,我們兩個『紹民』今日能遇見,真是有緣。」馮素貞驚覺自己失態,收了威壓,站起身,對張紹民笑著說道。
張紹民不動聲色的擦去手掌心的冷汗,勉強的對馮素貞笑了一下,腦袋裡瘋狂的搜索著自己何時得罪過對面那俊美的青年男子,連自己為何同意進來喝酒的目的都暫時忘記了。
作為導火線的天香自是不知緣由,她躲了張紹民十幾年,重生以來她就想方設法的躲避任何會有碰見張紹民的機會。張紹民和一劍飄紅不一樣,一劍飄紅是一個懂得放手的人,可張紹民太過執著,執著的讓人害怕,害怕他做出極端的事,從而毀掉一切。
可是躲來躲去,還是讓他給遇見了,並且瞧著對方那神色,似乎是見過的,天香想來想去也沒想起自己何時與張紹民見過?
在各自懷著自己的小心思時,張紹民落座,坐在劉長贏身邊,與馮素貞斜對角,正和他意,他可不想自己一直被那不知何時得罪過的人盯著,他會消化不良的。
表面雲淡風輕的馮素貞只想快速逃離,一個一劍飄紅就夠她難受的,現在又來一個巍巍如高山的男子,而且最不可原諒的是,他叫「紹民」!馮素貞忍著他們推杯換盞了幾回,口中的食物愈發難得吞咽。
「長贏兄,在下與飄紅兄還有些私事,先走一步了。」馮素貞在張紹民第三次試圖與天香搭話時,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向劉長贏告辭。
一劍飄紅見狀,也站了起來,等著馮素貞一走,自己就跟上去。
李兆廷不等劉長贏先說話,就先急急忙忙的站起來挽留:「馮兄不用這麼著急走吧,今日遇見既是緣,何不多玩一會兒?」
「兆廷兄,在下確實有事,改日再與你一醉方休可好?」馮素貞對李兆廷沒法拒絕,面對一個風餐露宿找了自己快兩年的人,且是幼時的思慕對象,現在自己好好站在他面前也不告知真相,對他來說,自己何其殘忍!
李兆廷一聽馮素貞沒有一口拒絕,反而說改日,立時開懷笑問:「那行,只是不知今後如何找馮兄?」
馮素貞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還真沒留下什麼位置,能供他人尋找,於是尷尬的笑道:「這幾日我會離京辦點事,等我回京便登門造訪兆庭兄,只是不知,在下要如何尋找兆庭兄呢?」
李兆廷張口,發現自己也沒個落腳的地。原先京城的宅子早就被回收,後來父親帶著全家老小回老家居住,而這次是為趕考才來的京城,人走茶涼,當年父親在京的好友壓根不願接濟自己,所以他也不知該如何回復馮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