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貞嘆了口氣,認命的披上,然後拖著厚重的披風去了隔壁。
天香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想著馮素貞那單薄的身體,決定要好好發揮一下自己作為妻子的本職,將兩世欠自己駙馬的羹湯補回來。
只不過,天香作為皇天貴胄,為一人洗手作羹湯之事太過於為難她。以往行走於江湖,她不缺銀子,去哪兒都是住最貴的客棧,吃最好的酒樓,若不幸沒趕上關城門的時間,在城外屈就一夜,也就摘些野果或者打只野兔什麼的隨便充飢。做精緻的藥膳,那是御廚們的活,她一公主,實在無能無力。
猶豫了一會兒,天香還是去敲了李兆廷等人的門。
劉倩從小在山上,會的東西肯定比自己多,所以找劉倩討教一定不會錯。
門打開後,天香發現,屋裡除了李兆廷夫妻外,劉長贏夫妻二人也在。她走進房間,看著張馨,想問問她和自己的皇叔說了些什麼,又怕自己問的太過於唐突,讓對方心生不快。張馨被天香看的莫名,求助的望向劉長贏,只是劉長贏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呵呵直笑的看著天香。
「公主,嫂夫人正與我們說王爺一事,你來的正好,可以一起聽聽。」李兆廷頗有眼力的對天香說道。
張馨見天香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等著自己說話,才知道對方那看得自己寒毛直豎的眼光是什麼意思。
「我說要救王爺出去,王爺拒絕了,說現在跟我走,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不過王爺對我願意前去找他,很滿意,我沒有多說什麼,他就信我了。」
「王爺難道還真打算回京靠國師翻盤?」劉長贏本想打趣幾句天香,但心裡更多的是憂國,很快放下了「公主不顧顏面當眾強吻駙馬」一事。
李兆廷皺著眉說:「國師心術不正,我看他未必是想扶持東方侯當皇上。」
「這老傢伙還想自己當皇上不成?」劉長贏驚愕的問。
「不是沒有可能。皇權這種東西,沒有人不會心動。」
「那我們怎麼辦?皇上會除掉有威脅的王爺,但不一定會相信一個道士有謀逆之心。」
李兆廷搖了搖頭,也覺得此事不好辦,對劉長贏說:「皇上現在相信國師有通天本事,能幫助他長生不老。若要皇上看到國師的狼子野心,就只能讓國師自己露出馬腳。」
天香聽著他二人的話語,心裡不暢快。
她既恨自己沒能阻止父皇相信長生不老之術,又恨自己無法全然站在父皇的角度寬容對待他。她知道他二人說的都在理,也知道這二人皆是一門心思的忠君愛國,可是他們嘴中帶著不屑語氣說著的人,是她的父親,是愛她疼她的世間對她最好的父親。
天香聽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對劉倩道:「劉倩,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劉倩與李兆廷相視一眼,還是站起了身,點了點頭,和天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