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站在馮素貞身邊,回頭看著東方勝道:「父皇只說今日回京,又沒有說什麼時辰出發,你急什麼?著急自己先走就是。」
劉長贏低聲在馮素貞面前不解的問:「東方勝跟著你幹嘛?」
「呵,」李兆廷聽劉長贏問這麼一句,冷笑道,「還能幹什麼,心思不純。」
「心思不純?」劉長贏一聽,更加好奇。
李兆廷看了一眼面前如玉溫潤、風姿卓然之人,抬了一下下巴,說道:「他怕是想做戰國魏王,漢朝哀帝。」
隨著李兆廷話音一落,劉長贏面色如吃了蒼蠅一般,嫌惡的說道:「這不是變態嗎!馮兄,你這一路你可得提防東方勝啊!」
微不可察的抽動了一下眉尾,馮素貞語氣淡然的說道:「東方勝為人傲氣,不會做有失身份的事,兆廷兄莫亂說。」
李兆廷向不遠處的東方勝投去一眼,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卻沒有繼續說什麼。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思,馮兄你天人之姿,總得護好自己。」
見著劉長贏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馮素貞嘀笑皆非,對他剛才無意中精準扎中自己心臟的話做了原諒。剛才那無心之言是基於東方勝,若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想必劉長贏也不會這麼說了吧……
會嗎?
馮素貞發現,自己與天香的情感,中間所隔的何止是她二人不願直面揭開的禁忌?所有在乎的人,若是都反對她們呢?面對鋪天蓋地的指責,面對一聲聲「變態」,她能守得住一如既往的堅持嗎?她能讓天香與自己一同承受來至天下人的濤濤謾罵嗎?
馮素貞扭頭看向天香,天香感受到馮素貞的目光,卻不知馮素貞在看向自己時的所思所想,反而回以一笑,道:「本公主的駙馬,本公主會看好的,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不管來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讓他們把本公主的駙馬拐走!」
「駙馬!」適時的,一道柔弱的女聲從身後傳了來。
馮素貞回身望去,來的竟是還未養好傷的梅竹。旁邊抱著木鳥一路跟隨的太子目光擔憂的望著她,小心提醒攙扶著梅竹的丫鬟,慢些、慢些再慢些。
「梅竹姑娘,你怎麼來了?」馮素貞走向前兩步,不敢太過於關切,又真關心如同姐妹的姑娘。
梅竹掙開攙扶著自己手的丫鬟,見李兆廷側了身過去,沒有看自己,心裡有狐疑,但沒有細想,給馮素貞行了禮,言辭懇切的說道:「梅竹聽說駙馬爺是刑部侍郎,所以有一不情之請,想求駙馬爺。」
「你救太子有功,所求之事若合情合理,紹民定盡全力幫你達成。」
「梅竹的老爺,前妙州知府馮少卿被關在大理寺,梅竹無做他想,只是想請駙馬爺閒來無事時幫梅竹探望老爺。小姐多年來無音訊,若能知道老爺過得還好,梅竹也能安心一點。」
馮素貞心念一動,再望向梅竹時,眼裡帶著感激,有梅竹這一番話,他日頻繁進出大理寺也有了託詞。
「梅竹姑娘心有大義,紹民自當不能推脫。回京後,會親自去探望馮老爺。」
「梅竹先行謝過駙馬了。」梅竹對著馮素貞感激的笑了笑,又行了半蹲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