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主,你想過另一種可能性沒?也許……小皇子不是王爺之子。」
「什麼?」天香驚愕的看向馮素貞,自東方侯說出那驚駭之事,她就未想過有其他可能,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說,東方侯都沒有說謊的必要。
馮素貞朝東方侯的馬車看去一眼,輕嘆了口氣:「我仔細算過時間,不管菊妃是提前生產,還是足月生產,這段時間,王爺都不在京城。」
天香瞪大了一雙水眸,她不是沒有算過時間,只是這種事她兩世加起來也沒有經歷過,其中訣竅、手段她聽過些,所以當東方侯說起時,她毫不懷疑的相信了。金月朵對東方侯的情意不假,願意懷上自己心愛男人的孩子,她未必做不出來。
「那、那……金月朵騙了皇叔?」
馮素貞輕輕搖了搖頭:「不好說,但我想,小皇子是不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心裡應該是最清楚的。」
聽馮素貞說完,天香心裡的石頭一絲未動,不過照她的說法,此事無需自己操心,不管小皇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她們的目標不會變,只是在處理結果時,加上了一個小皇子罷了。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天香問道:「那你覺得父皇語焉不詳的急急招你回京,所為何事?」
馮素貞從懷中掏出一指細長白布條,遞給天香,道:「這是京城來的密信。」能將皇宮秘密第一時間傳遞給馮素貞的,也只有大內總管王公公。
天香接過,短小的布條上用最細的毛筆寫了幾字,稍稍看上一眼,就能讀完,只是天香看了良久,然後抬頭看向馮素貞,不解的問:「父皇為什麼要將劉丞相貶謫?」前世是因為劉丞相反對修建接仙台,乾脆順著國師的話將自己的丞相之位拿去拍賣,而被惱羞成怒的皇上關押進天牢;今生才剛有苗頭,國師不可能這麼快說服皇上拍賣官位,做出如此有失體統之事,那麼劉丞相為什麼會直接被貶?
既然天香已經看過,馮素貞收回布條用內力將其化為齏粉,灑落在地,說道:「這要回京見過皇上和劉丞相後才知道了。」
「父皇難道就是為劉丞相一事才要你回京的?」
「字面上,應該是這意思,但我想,應該還有其他事,不然皇上無法給其他人一個完美的理由。」也無法讓馮素貞心甘情願的任皇上擺布。
重活一世,經歷卻跟前世大不同,天香努力學習著獨立思考,可她依然無法將最親的人往最壞的地方想,以至於她總是無法真正揣摩到對方的真實意圖,只能自己跟自己較勁,不得不求助於她一心想保護的馮素貞。
——一直再說要盡全力保護對方,卻又一直依賴著對方,這樣無用的自己,她總有一天會生厭的吧。
天香懊惱的嘆了口氣,說:「父皇不讓劉長贏知曉丞相被貶,也不讓他和我們一起回京,是不是還另有安排?」
馮素貞還道天香是在想這些糾成一團的事,才心中無比鬱悶,為安慰對方,語氣間帶著親和的柔軟:「公主明智。劉丞相被貶,可能只是暫時的,等太子回京,說不定就會官復原職了。」
「那父皇鬧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