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多謝公主體恤。」張紹民恭恭敬敬給天香行了君臣之禮。
天香點了點頭,轉身朝自己的驢走去,翻身坐上後,岳素拉住韁繩就走,留給張紹民一個與天地同色的背影。
張紹民目送天香二人消失在天地相接處,低頭自嘲的一笑,裹了裹身上的黑裘,邁向回去的方向,腳步沉重而決絕。
既然無望,何須多想?自此一別,各自安康。
天香離開京城先去了妙州,在妙州盤桓了兩日,又去了也州,因為馮少卿在那兒。
東方武怎麼也不會想到,天香既沒有把馮少卿藏起來,也沒有將馮少卿送到離京城最遠的地方。馮少卿被天香安置在離京城最近的城鎮,由天香喊回來的暗衛照顧,如尋常人家的父子,無絲毫不妥之處。岳秀在天香的拜託下,暗中保護馮少卿,而東方昊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馮少卿與他關係不大,不管是為梅竹還是為天香,他都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看望過仍是時好時壞的馮少卿,天香便朝始安縣而去。
她從那兒消失,便從那兒開始尋覓她的身影。
無論路途崎嶇,不管前路坎坷,總歸是決定將一生耗進去了。
「我們這一去,你可就沒機會後悔了。」出了也州的城門,天香對岳素道。
岳素堅定的看向天香,「標下不會後悔!標下沒有保護好馮大人已是失職,如今只想跟隨公主殿下找到大人。」
「你告訴你爹了嗎?」
岳素扣了扣臉,支支吾吾。
「你沒有告訴你爹,你就不怕你爹擔心?」
「標下留了一封信告知爹標下的去向,再說,爹現在全心教導剛出生的小弟岳紹,分不開心注意標下。」
天香輕笑道:「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好了,出城之前,岳將軍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我,同意你隨我一起去。既然你我同行,也不知要多久,為一路便宜行事,往後你喚我姐姐,我喊你弟弟,至於駙馬,你愛喊她哥哥也行,喊她名字也行,只是別暴露了身份。」
岳素這一聽,有些高興,猛地點了幾下頭,牽著小黑晃晃悠悠的往西南方向而去。
我路過冬季,冰雪消融化為嫩綠我踏過綠草如茵,撿起春風留下的笑意歡唱的詩歌漾起裙擺的無憂無慮在夏季,驕陽似火熱情清甜的井水印著如花似玉的冷靜「知了、知了」知道漸漸來了的金黃秋季豐收的喜悅,將勞苦從眸底除盡等待著又一年的白雪來臨我路過了那一座山林,山林沉默著無語我走過了那一條寬河,寬河寂靜著多餘小黑搖頭晃腦,不數又走了幾多里我見過晨曦光芒萬丈也見過星斗布滿恆宇織女牽牛,第幾次越過銀河相遇西南閩語,東南軟語西北粗獷,東北張狂中原的繁華像是夢裡的紅花落地揉碎了一腔僅剩的柔情蜜意人們說我嚮往江湖恩仇快意所以拋棄了鳳冠與金令卻不知、一入江湖,歲月匆匆使人老去刀光劍影雷霆手總是怕,年華當好,兩鬢染霜磨礪了風花雪月伴隨著的彈琴高唱唯餘溫熱心臟,空洞著吹過千古冰涼哪敢再看那一湖清澈月光若在霞光中與你再遇你可還認得昔日的引頸鳳凰如今面色倉皇如兵臨城下五年心弦岌岌,只待你回家你見我木訥無言還請透過我紅腫的眼看到我葬在心底的萬語千言無需多解只是一句你——可還願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