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啊,你說出來,本宮又不會遷怒你們。再說,指使你們這麼做的人,恐怕也沒有說過要避開本宮吧?不然他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從中收取好處,就不怕本宮追著他不放嗎?」
這些帳本最後是要呈給皇上過目的,就算皇上不勤政,對一個大臣的家底他也有一定的數,何況他還曾幾次住在張紹民家裡,這麼點單薄的數額,瞞不過他。
「公、公主……」師爺戰戰兢兢的想說什麼。
「閉嘴!」府尹大聲制止。
天香頭也不回,用劍柄敲了敲府尹的肩,道:「你不說就乖乖閉嘴,小心本宮這刀劍無眼,下一次就捅穿了你,你哭都沒地哭。」
「公主,真的不能說啊,說了下官也一樣小命不保!」府尹苦苦哀求。
馮素貞從案桌後走出來,站在府尹身前道:「難不成是皇上讓你去做的,收繳的東西都進了內務府?」
「駙馬爺,您這麼說可不是讓下官送死嗎?皇上哪瞧的上那點東西。」
「就算不是皇上,那也是皇家國戚了對吧?只是先皇用情至深,還沒有一個到年紀的皇子懂得這些東西,那就是哪家王爺有這個膽子?」
「京城哪還有什麼王爺在,駙馬爺可別亂猜了,這個私通的罪名下官承受不起。」被說的一頭汗的府尹,就怕那玉一般的人再給自己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
馮素貞在書房內踱了兩步,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然後道:「哦,那本侯知道了,你肯定是自己私吞了,怕人查出來,故意轉移我們視線!你好大的膽子!在長公主面前弄虛作假,本侯明日上朝就會上奏皇上,徹查你京兆府,看你當官這些年收斂了多少不義之財!看你一家上下,夠不夠斬的!」
沒想到說著說著牽扯到了一大家子,府尹徹底慌了,忙道:「這和下官的家人無關啊!駙馬,明光侯,這只是下官的一念之差,和家裡人確實無關啊!」
「呵呵,國法如此,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還不知道嗎?一人犯事,全家都得連坐。」馮素貞冷笑道。
「大人,您還是說了吧。」一邊的師爺知道,自家大人若是逃不過,自己更是逃不過,他可不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搭上。
「可是、可是……」
馮素貞見他還猶豫不決,笑道:「以本侯和公主的身份,保你們全家一命還是夠資格的吧。」
「此話當真?」
「你居然信不過本宮的駙馬?」天香不等馮素貞說話,就怒不可遏。
府尹抬頭看了看挺直如松的駙馬,又看了看柳眉倒豎的天香,再偷看了一眼毫無存在感但看上一眼就覺得渾身冰涼的一劍飄紅,嘆了口氣,說:「是王公公,今晚和下官一起的人是他。」
馮素貞詫異的和天香對視一眼,問:「可是皇上派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