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您是知道皇上的,這事兒啊,奴才也不好說。」
馮素貞笑了笑,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錦袋,放到王公公面前,道:「王公公是皇宮裡的老人了,紹民先前因種種原因失去一些記憶,公主也久不理會朝政,有些事,還得王公公提點提點。」
王公公瞅了一眼錦袋,捂著嘴輕笑,卻沒有收起。
「都是金豆豆,你的最愛。」天香撇了撇嘴,直言道。
王公公這才雙眼一亮,拿起錦袋顛了顛,滿意的收進衣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木鳥呢是一定要上天的,但是什麼時候上,皇上說了才算數。宮裡的那位貴人,皇上是不會放過的,只是那位貴人倔的很,皇上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啊,這朝依然是上不成的。」
想到這事鬧成這樣,跟他脫不了干係,天香就有些憤恨,而說的這人還雲淡風輕,似乎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離京之前還跟他說過,不想回來見到大成國太多變數,豈料,這些變數,還都跟他有關。
拎起紅泥小爐上的銀壺,緩緩給王公公面前的茶杯蓄滿,馮素貞問道:「王公公是從何處知道張紹民府中有何人的?」
假裝驚訝了一下,王公公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駙馬爺知道了呀。奴才近身伺候皇上這麼多年,外面的人總是想要在奴才面前賣個乖,好讓奴才在皇上面前說替他們說幾句好話,奴才可沒有那麼的膽子派人去監視丞相府。」
天香坐了半晌,已有些不耐煩,撿起放在一邊的甘蔗敲著紅木桌面道:「在你面前賣乖?要不是本公主與你認識的早,是不是連本公主都要在你面前賣個乖?」
「公主說哪的話,奴才至始至終都是忠誠您的呀。」
「那好,你說,皇兄有沒有要殺張紹民的意思?」天香瞪視著對方,問道。
王公公轉了轉眼珠,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才說:「這茶是新茶,色澤綠翠,葉質柔軟,香高味醇,奇特優雅,確實是佳品。但是呢,像普洱、沱茶、黑茶就反而是越陳品質越好,所以,就算都是茶,也有不一樣的保存方式。」
「問你皇兄要不要殺張紹民,你說茶幹什麼?」
「公主,皇上是要殺紹民,不過,不姓張。」
氤氳的氣體遮擋住了王公公的眼,天香分辨不出他話中的真假。
「我不信皇兄……」
「所以,那次暗殺,其實是皇上派的人啊。」馮素貞苦笑,萬沒想到,猜來猜去,想要她死的,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