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侵沒動。
女醫生瞪他一眼,直接扯了他的手。
江侵掙了一下。
「嘖。」女醫生臉色沉下來,眉間擰的愈發厲害:「別亂動,都成這樣了,你想手上永遠留疤?」
江侵頓了一下。
趁著空檔,女醫生已經拿了棉球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傷口。
須臾,江侵到底沒再動彈。
他沉默著,任由女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碘酒包含著酒精的成分,本身就會帶來刺痛感,奕舒剛剛也嘗試過,當然知道它擦在傷口上是什麼滋味。
更何況,那傷口拖了太久沒處理再加上反覆沾水,看起來甚至有些猙獰。
她眼睫輕顫了幾下,忍不住悄悄抬眸看向江侵。
那張臉,卻依舊是面無表情。
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平靜的,像是那已經化膿的傷口不是出現在他手上。
不疼嗎?
還是說,他已經習慣?
也許這樣的傷,在他其他受過的傷里,根本不算什麼?
奕舒無法想像,只是這一刻,莫名有股酸意,順著心口一點一點鑽上來。
讓原本的同情,發酵成憐憫。
她想,以後她得對江侵好一點。
再好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女醫生收了手:「好了。」
江侵垂下手。
幾秒之後,女醫生如法炮製,把江侵手傷會用到的藥裝了起來。
還沒開口,江侵直接拒絕:「不需要。」
嗯?
為什麼不要?
那手傷很明顯不能很快癒合,更不能自愈。
難道是因為……
奕舒垂眸看著男生刷的有些發白的運動鞋,懂了。
她看向女醫生,正要代他把藥接過來,順帶把錢幫忙付了。
醫務室外,楊瀟卻匆匆走進來:「怎麼樣了?」
「沒事了。」奕舒還未開口,江侵就接過話頭,並且在下一秒,沒有等她自己爬上他的背,就主動的,背著她,出了醫務室。
楊瀟愣了一下,幾秒後,才跟女醫生道了謝,離開。
剛出門,卻又有一通電話進來。
她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又看了看前面穩穩背著少女的男生,到底沒有跟過去,先走到旁邊,接通了電話。
奕舒也是在江侵走出一段路,才從他剛剛一系列突然的操作里回過神來的。
只想了幾秒,她就想通了江侵的行為。
盯著男生黑色的短髮看了片刻,她趴在他背上低低出聲:「江侵同學,你手上的傷,回頭一定要記得買藥。」
沒有意外的,江侵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