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再繼續留下去,不僅僅是她和秦柔,也許就連江侵,都會受到傷害。
誰都不知道,瘋掉的人,會做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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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舒洗了個澡,將自己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最後又拿冰塊給自己的眼睛消了腫。
等看起來終於像是一個正常的狀態,她跟秦柔說了一聲,出了門。
出去的同時,給了江侵一通電話。
等奕舒到小區門口時,江侵已經到了。
呼吸還未完全平穩。
眉骨那條淡淡的疤痕上,隱約有淺淺的薄汗。
奕舒看著他,在袖口裡把指甲嵌入掌心,掐的痛到沒有知覺,才忍住了眼淚。
和撲進江侵懷裡的衝動。
可江侵依舊走過來,扣住她的腦袋,一言不發的,將她緊緊按進了懷裡:「這幾天,我很想你。」
他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緒。
這是他第二次說想她。
他溫暖懷抱將她整個圈起來,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她。
低低的嗓音,也帶著一股繾綣。
這樣的溫柔。
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奕舒臉貼在江侵心口的位置,靜靜的看著遠處的燈火。
明明,掌心都掐出了血,視線里的燈火,卻還是模糊成了一團。
不知抱了多久,江侵才稍稍後撤,垂下眼細細看她:「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奕舒在抬起頭的瞬間把眼淚蹭在江侵衣服,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生病了,現在,全好了。」
江侵似是不信,依舊靜靜看著她。
奕舒沒有跟他對視,亦沒有說話。
半晌,在江侵手伸過來,想要抬起她臉時,避開,盯住他:「江侵,我有話跟你。」
她的反常,江侵感覺到了。
他手頓了下,僵在半空,幾秒,又垂下去。
對上奕舒稍顯冷淡的目光:「什麼?」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奕舒終於開口:「我們,分手吧。」
微涼的夜風裡,江侵眼底眸光倏然沉下去。
須臾後,面上一片緊繃,再不復來時的驚喜。
他唇線繃成一條:「原因,是什麼?」
「我要,出國了。」
「為什麼這麼突然?」江侵盯著奕舒,試圖從那張顯得格外冷淡的臉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是不是,你家裡出事了?」
奕舒心裡震了一下,卻還是,忍住了。
儘管有那個一個瞬間,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告訴江侵,然後,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留下來。
可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奕舒了。
「不是。」片刻,她開口,聲音淡淡:「是我爸媽最近才決定的,也許他們早就決定了,只是一直沒跟我說,我想了想,決定,聽他們的。」
「你之前說,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