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根本沒達到她要的效果。
怪獸也消極不作為地站在水中,不知下一步幹啥似的傻戳著。這態度好像在說:我反正現身了,逃不逃是你們的事。特麼的簡直像個假怪獸。
梅梅捉急,伸手在水下狠狠戳他,示意好歹咆哮一聲。沒聲效的恐怖片根本沒有靈魂呀!這麼安靜,怎麼彰顯你喪心病狂的野性和凶性?
連連戳了幾下,他沒動靜。不知怎麼領會的,某一時把血盆大口一張,低頭向她咬了下來。
梅梅醒過神時,發現自己的脖管子已經被獠牙鎖死了。混蛋的獸嘴好大,竟咬得下整根脖子。
要麼沒演技,要麼用力過猛。這一手操作也太暗黑了。她兩眼一瞪,眼珠子差點脫眶。童年最恐怖的噩夢在這一刻成為了現實。
她把一條手臂伸出水面,半真半假地反抗起來,立刻被他狠狠摁回了水中。
遲來的音效從他的喉嚨里爆發了。果然恐怖得一比,想像中原始大陸上行走的凶獸們就這麼咆哮的,說不出的空洞,兇殘。
梅梅被帶入了戲,頭皮都空了。
這吼聲里的亢奮不是演的,是貨真價實的。作為一頭半妖,雖是以人身入的世,他心中恐怕也曾有過吃人幻想,那是被他克制在內心深處的、不受人類道德約束的黑暗詩意。
這一刻,這股黑暗詩意被他抒發在了她的喉管子上,簡直一瀉萬里的來勢。有幾個瞬間,梅梅甚至感覺他是想真的咬一咬,扎出一個血洞來。
梅梅擔心得直哆嗦:可別弄假成真,最後她落得巫師一樣的下場,死在任務目標手裡。
岸上的四人也張大了嘴,驚得三魂離了七魄。
梅梅也不知他們怎麼個想法,難道這場面恐怖指數還不夠高,還不夠讓他們屁股尿流地滾蛋?都已經演到這地步啦,再往下演,就只能真吃人了。
龐雄咬得嘴酸。而且,鼻血好像又要決堤了。他忍不住鬆開獠牙,衝著岸上暴吼:「還不快滾,等老子餓了再下來!」
四個土匪這才回魂。胡亂把地上衣裳一摟,連滾帶爬往上逃命。
地上留了幾件大襖和褂子。這番操作算是成功了,梅梅連忙游到岸邊,撈了件褂子在手裡。大大地出了一口氣,感覺又能重新做人了!
然而,這衣服聞著就是一股沖腦子的老油味兒,像幾百年沒漿洗過了。她聞了一口,臉就皺成了一團。真要把這麼噁心的東西披到身上?!
正當猶豫嫌棄,跑到門口的幾個土匪忽然被一道金光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