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發神采飛揚,巧笑倩兮,「腥是肯定的啦,你也別挑嘴兒就是了。這地方又沒醬汁兒給你蘸,將就吃吧。到底是三百年的蛇妖呢,對身體肯定是好的。」
將軍心想,還是稍微捧一捧她吧。不捧一下不行,恐怕到晚上都要談這條蛇。
他醞釀一下,用佩服的語氣說:「龐某當時瞧見那蛇,以為大嫂註定要進蛇肚子了。只恨自己不能插翅飛過去代替你。沒想到,大嫂一個四兩重的小女子竟有逆天之能,活生生把蛇給撕爆了。那一瞬的颯爽英姿實在是叫龐某刮目相看。」
梅梅低了頭,咧嘴一笑。這番話可算餵飽她的虛榮心了。
她不能消受似的嗔道:「哪有啊,說得好誇張。一條蛇而已,又不是龍。」她嘴巴有點合不攏,看他一眼後,羞答答地把額頭往他胸膛上一靠。
哎,這寬闊美好的胸膛,她愛了。
龐雄眼皮直抽筋。果然不能捧,一捧就順杆兒爬。他避嫌地往後讓了讓,「大嫂說話就說話,怎麼突然投懷送抱了?」
他一假正經,她就忍不住風流寡婦附體,含怨帶嗔地說:「說話真難聽。靠一下又不會死囉。奴家為你出生入死,讓我靠一靠怎麼了?」
他古板地輕咳一聲,將人拎到了旁邊。「好了,靠得我瘮得慌。大嫂還是趕緊將蛇剖了吧,給龐某燉湯暖一暖身子。」
梅梅不上不下地看他一會,心想,氣人!稀罕不死了。以後求我靠也不靠!
她氣鼓鼓拾起了土匪的短刀,手起刀落就把蛇頭剁了,開始行雲流水地剝皮。
作為二十一世紀太平盛世中長大的嬌女,她從沒有過殺戮的經驗。
別提蛇妖了,雞鴨魚也沒宰過。然而,現在一上手她就是嫻熟的。拔毒牙、剝皮、剁肉,幹得利索又冷酷。或許,她很有屠夫的天賦呢。
梅梅想,玉女現在什麼感覺呢?
她幾乎能感到洞裡有人在無聲慟哭。那斷腸的悲痛都滲到空氣里了。一定恨死了吧?
以為她生得像只黛玉,就是餵蛇的料子了?所以急吼吼地窮追猛打,想要一氣呵成。哼,沒想到,這黛玉有幾千斤的蠻力。
如果她是玉女,就該一動不動蟄伏半天。等敵人遍尋不得,重新又墮回「十倍噩運」時再出手。那樣事情就穩了。玉女她輕敵了。
誰讓她輕敵的!
現在這剁蛇的舉動會不會刺激得她發狂,再次發動進攻?
梅梅就怕她痛定思痛,一直隱忍著不再動作,倒反而不利了。時間就只有這半天,是她費盡心機從系統的苛政下謀得的活路。不能乘勝追擊捉到玉女,這條活路就堵死了。
所以,梅梅把每一刀切得十分猙獰,就想刺激得她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