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就悄聲說:「梅梅,有動靜了。」
梅梅一凜,連忙回頭:「啊?哪個方位?」
他努嘴,沖南面抬下巴。耳語道:「來了兩人。一男一女練家子,往這邊來了。功夫好像不低。」
功夫倒不怕,就怕那些喪心病狂的技能。
梅梅嘀咕:「會不會是玩家……」
「噓。」
他就勢把她往屋裡一扯。
他大概極少這樣躲貓貓,有點過分入戲了。把她夾在胳肢窩下就閃進去了。梅梅覺得,他這動作甚至有點興奮,似乎覺得好玩著呢。這混不吝的。
進去一看,裡頭是個蕭條的空屋,一堆破桌爛椅。似乎長久沒人住了,門帘、帷幔灰濛濛的。龐雄用氣聲說,「此處原是冷宮。」
哦,原來如此......
梅梅躡著腳步跑到裡屋,掀開床一側的圍簾。裡頭有個狹窄的小隔間,似乎是起夜的地方,放了個落了灰的舊木馬桶,一個木盆和缶子。
龐雄嫌棄地拉住她,想重新換個地方藏。
外頭的腳步聲卻已近了。屋內也沒更好的藏身之處。只好隨她站進去。
上方是堆放雜物的木板,他得貼牆弓著背才站得下,有點受罪。既受罪,也受用。他得從背後將她箍在懷裡。
要不是因為遊戲,他等閒是不好意思貼這麼近的。大白天的,彼此身上凹凸都清晰被對方感知著,很要命。
梅梅沒他那麼講究,男女朋友怕啥?
她凝神專注地聽著步音。
來人走得光明正大,並不像來搞獵殺的。她猜想,說不定有高級的防守技能,所以並不怕別人搞偷襲。梅梅把氣息放到了最輕。
接著,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中傳了過來。
沉穩,正派,語氣充滿了迫切感。
他說:「我實在受夠管理方的壓榨了。咱們要儘快找到所有玩家,一起坐下來想法子。絕不能自相殘殺。這種任務不可能有贏家的,都是個死。是時候一起抗爭這遊戲了。」
梅梅:「……」
果然是個玩家。聲音挺清秀的,是一條新聞主播的嗓子。
女人的聲音很中性,聽著冷感無情:「是啊。不是說進來十個玩家麼,不知哪去了。半天一個人影兒沒見。」
梅梅心說:你們就裝吧。演技尬死了。
身後的龐雄似乎怕她犯傻,拿手罩在了她嘴上。這手又大又長,掌心溫暖而粗糙,幾乎把她整張臉罩住了。梅梅想告訴他:大哥把你的熊掌拿開吧,我又不是二傻子。
——他們的話道理上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