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來點狠的。披著斗篷躲在那兒的是誰?」總指揮問。
「玩家太監......」
總指揮獰笑,「贈送他一個大招兒。」
*
此時,四人小隊穿過御花園,不緊不慢往南走。
深冬的御花園是水墨風的。花枝都禿了,沒了葉子的樹木只剩一副巨大的骨架。太陽光清澈地灑下來,滿眼的素淨。
作為王宮的園林,似乎有點過於荒疏了。
也許本來並不荒的。可是,被遊戲方占領後,多少生機都不夠煞了。
少爺和樵夫走在前頭。她和將軍牽手走在後面。
梅梅覺得,暗處有人在窺伺。視線黏膩得很。想等他們找到線索撿現成的?還是……
梅梅忽然覺得有點渴。一早上神經吊著,這會兒總算能稍微喘口氣了。
她拔了水囊的塞子,「要喝水麼?」
「不渴。你喝。」他溫柔地瞥她一眼。
梅梅灌了自己幾口。水流帶著怡人的溫度滑下了食道,沁入了五臟六腑。
驀然一疼!
她手裡的水囊掉在地上。「噗」一口血霧噴出——簡直是爆破出來的。
前面的少爺被濺了一背的血珠子。
滅頂的劇痛剎那抵達痛覺神經。
梅梅不知喝硫酸是何感覺,但估計跟現在差不離了。她渾身抽筋倒在了地上。
毒,肯定不是將軍府帶出來的。
她算是特別小心了。臨出發時管家把食物給她,她特地悄悄驗了毒,每樣食物都掐了一點餵雞。雞吃了沒事才帶上的。水囊是她親手灌的。
沒想到,居然還是中了毒。
梅梅疼得一會打挺,一會蜷縮。太苦了。
她的視線疼散了,支離破碎的。男友的形象就仿佛映在破鏡子裡,怎麼都瞧不齊全。但是,她能感到他的魂飛魄散。他大吼了一嗓子,瘋狂把真力注入她。排山倒海地注入。
但是,死活驅散不了這份摧毀性的疼。
她被火燒過一次,再次經歷痛楚一點不像個老手。這頂級的痛苦隨便多少次都沒法讓人云淡風輕。
將軍一臉死白,喉嚨里不住喊「妹妹」,聽著特別遠,特別遠。像夢境裡傳來的。
梅梅說,「別怕,沒事的。」大口的血猛地從她嘴裡瓢潑出來,起碼有一小碗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