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虎弦把白皙的膚劃幾道紅,泛起些微的痛,痛的拉回神智,舜鈺驚惱的瞪他。
徐藍挺滿意,它日要做大將軍的人,豈能連個小娘炮都治不住。
“直腰挺背!”
舜鈺硬直起麻軟的酥腰,快沒骨頭的柔背。
“拇指拾指捏住箭尾!”
拇指拾指捏住……
“拉弦!”
忽聽徐藍咬牙問:“你抓著我的手作甚?”
抓他的手,舜鈺從飄渺虛蕪的神智里,勉力抽出一絲清明。
可不是呢,她該捏住箭尾的,怎卻緊攥著他粗糲帶繭的手指,用自己細膩指腹,曖昧地磨蹭……
“我以為是箭尾。”舜鈺訕訕的縮回手,含糊辯解:“……誰讓你的手指那麼粗。”
徐藍把怒氣強掩,這小娘炮絕對有問題,能把他手指當箭尾,騙鬼去。
當他武生,真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我不要練了。”舜鈺眼尖的發現同窗三兩,正慢慢朝箭圃外而去,晚霞似火,紅艷艷的燒。
她必須儘快離開,浪蕩的欲孽流淌至四肢百骸,漫天大火已熊燃難熄,再不走,她幸許會把徐藍一口給吃了。
轉身急去,徐藍拿弓箭阻她身前,斬釘截鐵沒回寰餘地。
不練好誰也不許走!
舜鈺掐的自己手背一片青紫,深吸口春風的涼意。
她直腰挺背,拇指拾指捏住箭尾,拉弦,箭射出……
這次不是她去抓他的手,是她的手被他狠狠攥住了。
“小餘桃,你可找錯了人!”
聲音狠戾如要殺人般。
把舜鈺的手指從自個腰間扒開,徐藍神情嚴峻又懊惱,眼裡盪滿的皆是冷蔑。
第柒叄章 鼓志氣
黃昏至,報鍾沉沉敲過,窗外是監生的嘻言笑語,苦讀又整一日,饌堂飽腹總是另人愉悅的。
唯有一人蜷縮著身子,用被褥緊緊捂住自己,偷偷抹起眼淚,思忖著晦暗的命途該如何繼續。
在徐藍跟前委實出盡洋相,豈又是她的本意呢。
想起他目露濃濃鄙夷,直把人瞧低進塵埃里,舜鈺從來就是一身傲骨,何曾遭過這般輕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