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藍吸口氣,索性撥開天窗說亮話:“那日在不高山溫泉旁的屋裡,我中了花逸少的春香,一早你我同榻醒來,我猶記晚間對你有不軌,事即已做下,我徐藍自是敢做敢當,你毋庸慌張,我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你……!”舜鈺差點咬到自個舌頭,忍不住想笑,可看他眉眼認真、嘴角抿的堅毅,突然笑不出來了。
莫名臉一熱,她把唇蠕了蠕,低著聲道:“同榻並不見得有旁事,只是閉眼睡覺而已!”
“你的頸子被我啃紅了。”徐藍倒說得坦蕩蕩的:“你不是痛極了麼?我的大鳥也不好受,痛了些日。”
大鳥!不好受!被她用盡氣力狠踹一腳,能好受到哪裡去!
舜鈺臉紅紅的,忽朝後退了一大步,窺四下無人,正色道:“元稹你想太多,那晚我倆清清白白,你春香毒是我用藥丸子解的,我嚷痛是崴了腳踝,你大鳥痛……!”
頓了頓,瞟溜過他腰間斜挎的一柄青寒劍,咽下口水,認挫的申辯:“你大鳥痛與我無關!還得講給你聽呵,我可無龍陽癖,在肅州定過親事,忒漂亮的姑娘,等著過兩年給我生兒育女……!”
她正滔滔不絕說著哩,忽見徐藍蹙眉,三步並兩步至她跟前,長臂將她身子一撈,抵靠進路邊的粉牆,原是饌夫們推著十來車泔水,一行打從此道過。
舜鈺咬著嘴唇不敢再吭聲兒。
小娘炮這身子怎跟棉花似的,他未曾使力氣哩,就輕落進自個懷裡。
月光忽明忽暗灑落在她的臉龐,雙眸瀲灩,頰腮嫣粉,小嘴朱紅,竟是乖巧的不動。
不知怎的環她腰的大掌緊了緊,軟熱身子稍傾貼上他健碩的胸膛,那種感覺,怎生似絲滑綢緞覆裹上堅硬鐵板,忽兒一股子熱氣從腰下蓬博起來。
舜鈺則瞧著饌夫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幕里,松喘口氣,這才發現兩人挨捱的實在太近些。
“走開,擠死人。”她忽察覺某處有些不對勁兒,抬眼卻見徐藍臉頰有抹詭異的暗紅,前世里總是經過人事的,瞬間便曉得怎麼回事,羞氣得臉要滴出血來:“你你你不要麵皮!”
徐藍滿臉窘色,他也暗詫怎生奇怪,如何只對這小娘炮,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覷眼看她惱惱的模樣,挺動人。
突然不想急著鬆手了,別有意味的看她,取笑道:“你不也是男人麼,有人在身上扭來蹭去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難不成你沒有?讓我摸摸看!”手便假勢要朝她腰下那處探去。
舜鈺急了,抬起手便朝他臉頰恨恨撓了一爪子,氣得要哭了:“你欺負人!”
徐藍原就是逗她玩兒,見她眼裡泛起淚,是真氣狠了。不由鬆開挾制她的大手,舜鈺趁這當口,一把奪過文物匣子,匆匆頭也不回的跑了。
徐藍直到那背影完全看不見,才轉身朝箭圃走,慢慢想著舜鈺說的關於那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