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程遠聽得有趣,問那婦人如何說的。
姜海臉色不善:“陳氏竟然供認不諱,並坦承認得我,只道甘願赴死。我總覺此案疑點甚深,她能把我拒絕,怎會為個粗野之人去殺人。”
他問樊蘇如何看待此事,那二人嗯嗯哼哼,說不出所以然來。
他轉而看向舜鈺,又問她就此案可有想法?
舜鈺對姜海很是薄蔑,他倒同楊衍脾性相像,自視甚高的很,見不得當年拒自己的婦人,竟為個粗鄙村夫情願一死,升堂重審也是為一已私慾。
再想他當年,竟對發小的未亡人生起淫念,也無甚廉恥之心。
卻也不表,只淡淡說:“或許是前生孽緣罷。”
話音才落,卻見司務王通東瞧西望地過來,見到舜鈺,忙道門外有人尋她,還不快去!
第貳壹叄章 暗潮湧
舜鈺出得門,即見馮雙林獨立於古楸樹下,他來自南方,已有些耐不住京城的初冬,白皙臉頰被風吹得燥紅。
有些詫異是他,遂上前作揖問:“永亭怎會忙裡偷閒而來?”
馮雙林長眉鳳目把舜鈺打量,少傾才扯唇說:“太子得了件青銅器,尋鑑賞人去辨真偽,你明日隨我一道去。”
舜鈺微怔,遂吃驚笑道:“永亭尋我作甚,我又不懂那些學問,去了也是旁觀的份。”
馮雙林頜首認同,一個青蔥少年小舉子,整日螢窗雪案滿口孔孟,哪裡懂得那些旁門左道。
沈二爺未免太看得起鳳九。
這般暗念,也只暗念,嘴裡卻道:“不懂也罷,旁觀也罷,權當開開眼界也好。”
“現霜降十日過,三法司已朝審完畢京畿附近死囚,情實者與五日後陸續問斬,大理寺上下皆忙成一團,我哪裡能抽得出身來。”舜鈺面露難色,歉然拒絕。
“你確定不去?”馮雙林聽得有些不耐煩:“‘馬踏飛燕’可不是尋常人能見,你莫後悔。”
“……馬踏飛燕。”舜鈺臉白了白,神情莫名有些恍惚,突去攥他手臂:“它在哪裡?”
馮雙林有些奇怪她突來的激動,拽扯開衣袖道:“是前朝的稀罕物,被太子得了,又恐是假的為人詬病,尋能人前去鑑賞。你不懂無謂,飽飽眼福總無差。”
他止住言,鳳九根本沒再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遂轉身要走,想想扭頭道:“明日未時二刻,我在禮部衙門口等你,你愛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