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神神秘秘地:“哪裡是我買的,是掌柜見我出手闊綽,慷慨送的一件肚兜,繡得鴛鴦戲水圖……你說小桃子穿著,是個什麼樣?”
兩人不約而同的腦補那畫面……
半晌,兩人不約而同的打個寒顫。
徐涇掩飾的清咳一嗓子:“二爺喜歡就好。”
第貳捌伍章 奪皇位
沈澤棠忽然驚醒過來。
一燈如豆,爐火尚溫,窗外寒風敲打吾窗,悉索有聲。
君總見他運籌帷幄,玩弄權術於股掌,哪知那亦是把雙刃劍。
於是他得閒時便潛修佛法,讓自己淡泊致心,饒益有情,戒跌入利慾之牢而囚困不得脫。
可此時不知何故,甚是寂寥。
莫名想起舜鈺,指腹流泄曾抱過她的嬌暖,思緒鬆散開來,柔彎唇角起了抹笑意。
廊上有腳步聲漸近,暗夜猶顯急匆,他斂笑蹙眉,才披氅站起,即見侍衛領著一傳事太監來報信,道皇帝病危,請內閣輔臣一同進乾清宮。
他邊整理儀容,邊沉吟問宮裡情形,傳事太監生嫩,支吾說不出所以然。
沈澤棠不以為忤,出門沿廊向外走,路過偏廳無意瞟一眼,頓了頓,李記絲綢鋪子的裝衣箱,裹落花流水絨面,很是精緻。
他讓太監稍等,跨檻進去掀開箱蓋,紅色鴛鴦戲水肚兜納入眼底。
也就幾句話功夫,沈澤棠面容沉靜的從偏廳出,繼續走,默了默,看一眼沈桓:“那衣裳你去置辦的?”
沈桓忙答是,心裡忐忑的靜待下文,少頃,卻見二爺頜首,再添了句:“此事辦的甚好!”
……
至乾清門前,但見牆檐左右一溜吊十二對宮燈,紅彤彤劃破暗夜黑幕,映亮雪後被掃灑乾淨的青石板道。
徐令、李光啟及高達已至,曹公公正同他們在低聲說話,見得他來,急領進乾清宮,穿過蕪廊,跨進皇帝寢殿裡。
沈澤棠等幾到御榻前跪下磕頭,抬眼觀皇帝身覆繡龍金黃褥被,久受病體折磨的容顏發青灰,雙目緊闔,氣息已是只進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