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疑惑問:“趙守善就得趙青青一女,聽聞百般寵愛,怎會罔顧她毒發身亡,不報官不捉凶,僅匆匆埋起了事?”
“……”場面很安靜,只有腳旁俯臥的猱獅狗,津津有味啃著鴨骨頭。
徐涇看著他二人臉色,暗暗叫苦,如是這般,倒不如各回各房各吃酒,更來的自在。
可這二人偏生沒有走的意思,寧願在這裡耗著……
夥計走過來朝徐涇道,有位名喚沈桓的大爺尋他去,打雙陸缺人。
徐涇此時把沈桓整個人供起來的心都有,急忙起身拱手告辭,落荒而逃。
舜鈺把鮒魚吃得乾淨,沈二爺既然無話同她說,她再這樣賴坐著就很沒臉沒皮了,放下筷箸她正打算走,哪想沈二爺倏的站起來,也不理她,繞過桌椅似要回房,身子微晃,腳步還有些趔趄。
還能喝兩壇哩,瞧才一壇就不行了。
舜鈺看他走的心驚膽顫的,四周望望也不見暗衛蹤影,忍不住跺跺腳,咬著嘴唇猶猶豫豫地:“沈大人可要我扶你一程?”
沈二爺依舊不言不語,清梧的背影頓了頓,竟止住步。
舜鈺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硬著頭皮走過去,拉過他的手搭在自個肩上,自己一手環住他的腰。
氣恨恨把他精壯的腰肉重掐一記,反正他吃醉了。
……
費九牛二虎之力,方將沈二爺扶上床榻,替他脫去襪履,再蓋上錦褥。
舜鈺歇息會兒,手肘支在床沿托著腮,看他閉眼微醺,顎骨泛起紅暈,鼻樑挺直,嘴唇很柔軟,給人感覺是個溫和又儒雅的人。
可若他旦得翻臉,卻是這天底下最無情的。
舜鈺怔忡了半晌,匆匆朝門外走。
沈二爺這才睜開雙眸,抬手揉揉眉宇間的疲倦,欲要起身去尋徐涇,他今應接到京城的密報,有要事相商,一切被舜鈺給攪亂。
忽耳聞房門“吱扭”又推開,輕輕闔緊,有人躡手躡腳的朝床前來,他背脊僵硬,重又合上眼眸。
舜鈺手裡攥著短刀,她忍不了了,趁著沈二爺酒醉,俗說醉後吐真言,總能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沈大人……你可好些了?要不要倒盞茶解酒?”舜鈺背著手,俯身盯著沈二爺的臉,細邊量他的神情。
沈二爺不動,呼吸沉穩,醉意很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