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瀰漫著異樣的燥熱,燭火橙蒙,山水屏風上,隨意搭著沈二爺的錦帛直裰,不經意恍神間,倒像真有個人溫柔沉默的立在那裡。
夥計拎來一桶熱水,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舜鈺索性從袖籠里掏了一兩銀子,囑咐他在門外守著,除買藥去的指揮使外,旁人若來需得先通傳。
夥計臉露喜色,接過銀子千恩萬謝的去了。
舜鈺這才鬆口氣,迅速脫下直裰,松解裡衣,把緊裹胸前的布條兒層層卷展,抬足跨進木桶里。
窗外的紅籠晃了晃,滿桶的清水,被她的體溫熨得好似也燙熱起來,燒的肌膚有些微麻癢,又舒服又難受。
氤氳霧氣飄裊,她垂首打量自己。
千里迢迢奔波辛苦,連這好饞的嘴兒都不敢肆意多吃,眾人皆說她瘦弱嬌小身無二兩肉,可你瞧,這胸前兩團兒卻無懼捆裹束縛,長得圓圓粉粉,沉甸甸地,竟是一點兒沒耽擱呢……她拿手掌去試著掂量……都難以包滿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很懊喪,前世里用來取悅男子的利器,卻是今生諸事難行的阻礙,忍不住就生氣,指尖捏著棉巾恨恨的擦過,忽兒不曉觸碰到什麼地方,身子猛得打個哆嗦,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心底空空難以言喻。
她用力掐自己手臂一記,若是沈桓買合歡花回來,怎能讓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樣。
抓住桶沿強撐著站起,褪去濕透的裡衣褲,隨手拿過搭在屏風上沈二爺的直裰,把身子裹住,直朝床榻里去。
……
窗外一聲雷轟隆隆,燈花炸了一下,舜鈺忽然驚醒過來。
床沿立著個高大清梧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面容很溫善,微蹙眉,目光深邃。
沈二爺不知何時回來了……
舜鈺抿抿嘴要說話,卻倏得瞠大眸瞳,他的手竟攥握住自個嫩白的足兒。
他的手掌似用涼水盥洗過,那股子清涼透過灼熱足心洇滿全身,還來不及品咂這滋味,卻見沈二爺把她的腳趾頭……含進了嘴裡。
腳趾濕乎乎的,忽覺一股子刺痛意……竟咬了一口,倒讓她混沌的思緒有了片刻的清明。
“沈大人不可。”舜鈺開始掙扎,一踢一蹬的拼足氣力要把腿兒縮回。
哪想得沈二爺更絕決,抓住她的腳踝順勢按住麻筋處。
舜鈺驚呼一聲,身子跟著軟了,被他輕輕鬆鬆地拉拽至床沿前。
沈二爺居高臨下俯睨著床上的鳳九,拉拽時烏髮散了,錦褥落了,不看她春眉水目,粉面朱唇,只說這個妖精,何時竟裹著他的墨色直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