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差點打個趔趄,這事還沒完啊……他輒身撓撓頭,黑臉膛浮起一抹暗紅:“喜春有意沈容,我早絕了這心思。”
見沈二爺只笑著嗯了一聲,他長舒口氣,掀起簾櫳,又聽得主子慢慢道:“豈可輕言放棄,待返京回府,我助你一臂之力。”
沈桓眼前一黑,沈二爺突來的關懷……承受不來!
……
舜鈺正待上馬車去,忽聽有人喚她,詫異的回首看,是個侍從打扮的童子,氣喘吁吁跑來,從袖中掏出四方紙包奉到她面前,恭敬道:“我家公子說了,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知你歡喜這個,特送你。”
舜鈺遲疑不接,只笑問:“你家公子是誰呢?”
童子側身朝後一指:“那不就是。”
舜鈺覷眼隨望去,禪院西角門菩提樹下,停了輛馬車,豪華氣派難形容,有個穿絳紅繡龍紋直裰的男子,背對著她正與執事僧人說話,他身板抻得挺直,背手而立,做足軒昂瀟灑態。
舜鈺心一動,總有種在哪見過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
那童子有些不耐煩,把紙包朝她手裡一塞,很快跑得不見影。
有股子甜絲絲冷幽幽的荷花香從紙包里散出,是那戴黃金面具的貴公子。
趕車老漢的長鞭已揚起,駿馬嘶鳴,舜鈺不再耽擱,微俯身進了車輿,移至窗前坐著,沈二爺正同徐涇在談事。
舜鈺撩起帘子朝外看,哪想馬車走得甚快,只覺一道金光微刺目,眨巴兩下眼兒,便只有一棵接一棵的蔥籠樹木。
“鳳九!”是沈二爺在喚她。
舜鈺慢慢收回視線,扭頭才發覺徐涇不知何時不在了。
“沈大人有事?”她很恭敬的問,神情卻疏疏冷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還在置氣?”沈二爺伸手捏捏她的小嘴兒。
“不曾。”舜鈺用袖子擦了擦:“大人有話直說便是,勿要動手動腳有失斯文。”
前還商定好田家案子破了就嫁他為妻,今就翻臉不認人了,看來當真是氣得足足的。
沈二爺探身握住她的手腕,使力帶進懷裡,語氣依舊含著笑:“同你講斯文你會理麼,嬌蠻的丫頭,非逼著我用狠,你可是也歡喜這樣?”
舜鈺氣得要哭了,抬手朝他就狠撓一道,沈二爺只覺臉頰一痛,隱隱似有血絲滲出,這丫頭的爪子簡直比野貓子還兇猛。
他眼中烏墨濃滾,忽然利落的將她雙手反剪箍至背後,另只大手挾抬起她的下巴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