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頃道:“你總是我的父親,豈能睜眼看著身陷囹圄……徐首輔胸懷成皇霸業雄志,只要你將皇帝殺父弒弟經過和盤托出,他定會盡喪民心,徐首輔趁勢奪宮逼位,乃順天理盡民意之舉,你吾父子到那時權貴滔天、光耀門楣,還有何所不盡收囊中?!”
作者的話:感謝大家在這段時間對我的不離不棄,你們說的激勵安慰的話,還是恨鐵不成鋼的話,我都全盤接受,今天先一更,從明天開始,天天兩更,爭取早日將此文完結,希望大家同我一起度過這段時光,再次謝謝!
第肆玖肆章 布行趣
秦仲看著秦硯昭滿臉的志得意滿,到嘴的話又吞咽回去。
俯身去撿翻倒的酒鍾,再擱於香几上,也不忌諱甚麼,自拎酒罈子斟滿,執起一飲而盡。
一鍾酒下肚,他的面龐起了些血色,卻依舊難掩黯淡失落,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你先去罷!”秦仲啞著嗓子開口:“容我再思慮。”
秦硯昭蹙眉,他深諳夜長夢多的道理,嘴角浮起淺笑:“忘記同父親道樁喜事,鳳至懷有吾的子嗣近兩月有餘,請張太醫來診的脈,定不會有錯,便是為了他,也望父親好生打算。”
秦仲失魂落魄的“嗯”一聲,便再無言語,秦硯昭有些失望,慢慢起身,略站了站,這才往門前去,忽聽得秦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徐炳永暴戾恣睢,喜怒善變,其敏感猜忌更勝,實無半點帝王之相,硯昭你走錯此步,將是步步錯了。”
秦硯昭目光落在棉簾的纏枝蓮紋上,他笑了笑:“父親大可放心,吾兩世迴轉豈能容許自己再犯錯,就算是錯,亦能將他扳正。”
沒聽得回應,轉首看去,秦仲逕自一鍾鍾在吃酒,顯見他的話未曾入耳,遂不再停留,挑簾來到廊前,風雪挾雜濕冷撲面而來,頓時精神一振,房裡炭火燒得暖,混著藥味及酒菜香,再說著那般沉重話題,實令人胸口憋悶。
無需廝童伺候,自撐青布大傘,衣袂繾風地穿園過院,直到二門,官轎早已備好,跟隨的廝童連忙打起轎簾,他撩袍端帶入坐,吩咐去工部衙門。
轎子搖搖晃晃抬出府門,出了胡同口,是條鬧市街,冬至將近,年味漸足,熙攘人潮湧動,轎子走得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