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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炳永頜首道:“無妨,你讓撥樂器的伎人來,再尋個嗓子滋潤的先唱曲助興。”

司吏官領命退下,也就須臾功夫,撥樂器的幾人跪地磕首見過禮,在壁角坐了,丫鬟掀簾攙扶個女子進來,眉蹙春山,眼橫秋水,鬢若烏鴉,腰身裊娜,也是個千嬌百媚的人物,司吏官低稟她是兩月前,被查抄的戶部右侍郎顧左之女,還未及笄,卻琴棋書畫俱精,嗓子就是蕭管,唱曲十分動人。

沈澤棠抬眼望去,又將視線平靜收斂,端盞慢慢吃茶,聽她起了喉音,唱《桂枝兒》道:讀書小儒俏娘兒遇勾欄,(把)眼界來開,讀書小儒看了,手腳都忙,若不是小腳兒(就認做)仙女樣,一樣兒爹娘養,偏生下這嬌滴娘,勾走我的魂魄也,回家百般嫌,見妻兒縫破衣,(不覺)怒髮衝冠,補甚麼,縫甚麼,討(你這)黃臉婆,黑不黑,糙不糙,我這睜眼瞎。

眾人聽了,臉面發燒,不知該夸還是不該夸,司吏官撩袖上前打她一下,咬著牙道:“怎唱這下作曲子攪官爺興致。”那女了只是捂住紅燙燙臉頰不語,司吏官斜眼睃徐炳永,正拈塊甜香餅吃著,並無阻止的意思,旁人也無話。

他便又連追打幾記。

“大過年的這是做甚?!”王美兒恰進來,怔了怔笑著圓場:“新來的總是心氣大,在這裡磨呀磨就平了。讓奴家重唱支曲兒給官爺提興。”

司吏官連拉帶拽把那女子拖出房,徐炳永見著王美兒面色才緩和,招她到炕沿挨他身邊坐了,微微笑道:“你們這裡曲兒沒幾首可聽,甚污穢耳窩。”他虛指一晃過沈澤棠秦硯昭等幾:“這些都是詞曲歌賦能者,趁今日湊齊,不妨編幾首給你唱曲。”

又目光炯炯掃過眾人,拈髯接著說:“曉得你們拉不開臉面,文人酸儒清傲氣兒重,吾先來首,權當拋磚引玉。”

司吏官忙喚了執筆來,徐炳永沉吟稍頃開口:“人生南北如歧路,世事散落似風絮。彈指桃花回舊夢,燕子光陰,杜鵑鄉里,萬念成空幻。一杯濁酒懷今古,風雪窗,惆悵嗟前事,富貴功名何必慕,玉堂金馬,紫籬茅舍,總是傷心處。”

話音落,眾人讚譽不絕,王美兒執壺斟酒,徐炳永暗覺得意,捏盞一飲而盡,再看向沈澤棠:“長卿文採風流,且由你來作。”

沈澤棠知推拒不得,隨口拈來:“人生南北如歧路,魑魅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興亡朝復暮,江風吹倒前朝樹。牛斗輝騰充氣概,叱吒心情,總把流光棄。壯志凌雲襟懷入,華霜染鬢終笑談。”眾人亦是讚譽有加。

再是秦硯昭,他背脊有些濕黏,房裡炭火太旺緣故,斟酌再三道:“人生南北如歧路,相逢玉堂不早,市壚沽酒,徐開素酌,壯志躊躇難料。關山古道,度一曲離別,不堪回首,兩處心旌,倚樓同晚照明月。”

徐炳永看他一眼,未多話,命樂師即刻譜曲,半炷香功夫,琴弦撥拉挑彈,美兒餘音繞樑,三首詞兒高下暗見分曉。

秦硯昭吃口酒,心底窩塞難表。

恰此時徐炳永的侍衛匆匆進房,附耳低聲稟報,他聽得濃眉緊蹙,套上鞋履下炕,只道有事回府一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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