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榮看向秦興:“如此與秦硯昭無關。”
“是甚麼事兒你們瞞我?”梅遜目光疑惑地瞟掃他二人:“難道鈺爺有信了不成?”
田榮不語,秦興搖頭,梅遜不覺有他,抬袖抹把額間汗:“晚時爺要往教坊司尋王美兒,免他疑心我偷溜出來,得趕緊回府去。”即起身要走,想想又回頭說:“大夫人賞了匹妝花緞子,好看的很,待有閒空我送你家去,給嫂子裁衣裳穿。許久沒見小來福,怪想,昨晚還夢見他。”
秦興連忙說:“纖月帶來福回娘家住段時日,你把緞子托人送這裡來,我收著轉給她便好。”
“可是被你氣回娘家的?”梅遜笑著跑走了。
沈容這才閃身從後門出來,坐至田榮身邊,一臉冷清肅然。
秦興看著他倆:“秦硯昭定是得報趕往昭獄,阮郎中官架子大,雖不肯明說,卻也暗透沈閣老是真的凶多吉少,還有劉燝與我素日交好,也不致編謊誆騙……鈺爺那處該如何交待?”
還是喚鈺爺,一則叫順了口,二則被舜鈺強令要求。
田容沉吟道:“鈺爺懷著身子,萬萬不得讓她知曉,恐喪夫之痛殃及胎兒,僅我們曉得即可,其他人問皆三緘其口,直至她生產之後,擇個時機再慢慢說罷。”
沈容及秦興頜首答應。
這正是:聞噩耗局外人暗自咽下,瞞天過海露馬腳終有時。
第伍柒貳章 知真相
舜鈺這幾日眼皮子直跳,總覺要生事,卻也不露心思,晚間用過飯,同纖月說笑,又逗弄奶娃一回,精神就有些倦倦的。
翠梅伺候她安寢,哪想迷迷糊糊不曉得睡至幾更,忽被陣陣打雷聲驚醒,肚裡的娃們在蠕動,左踢一腳右抻一拳,正鬧騰的厲害。
她坐起身子慢慢下地,房裡悶熱不透風,衣裳緊貼洇滿汗水的脊骨,黏嗒嗒的難受。
可窗外明明枝梢唰喇喇作響。
捧著肚腹掀簾出房,一縷挾濕帶涼的夜風撲面而至,整個人瞬間舒暢不少,翠梅聽得動靜連忙過來攙扶她,只笑問:“前困得說話都懶,怎眨眼功夫就醒了?”
“小傢伙不肯睡。”舜鈺彎起嘴角,有個婆子挽食盒穿堂走著,也瞧見這裡站了人,連忙過來問安見禮。
舜鈺笑問她:“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婆子陪笑回答:“兩位爺在前廳說話,我送些下酒的菜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