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鈺便軟著聲道:“皇上勿要這般壓著下官,彼此都不爽利,不妨去矮榻上戲耍!”
“朕是怕你不情願……”朱煜果然笑著鬆開,真是個知情知趣的可人……輒身迫不及待往矮榻去,手也不停地解脫衣裳。
舜鈺掃過落地上的簪子,吸口氣未去撿,抬眼望了望窗外一輪圓月,遂收回視線朝榻前走。
朱煜已精赤上身,只穿條明黃色里褲,他的肩膀處有顆紅痣,常年養尊處優著,肌膚顯得白晳光滑,不若沈二爺布著傷痕的胸膛來得健碩寬硬,滿是英雄氣。
她有些感慨地搖頭,前世里真是不該啊,就為了這個男子,把自己該背負地皆丟棄,一意兒想當穩他的皇后,一門心兒對他好,像中了魔症似的,結果還把命喪在他手裡……
朱煜不知舜鈺翻動的心思,瞅她因方才動作凌亂微散的衣襟,露出一截雪白頸子,跟羊脂玉似的清潤,再捺不住催促道:“朕的嬌嬌還磨磨蹭蹭甚麼,快脫掉袍子過來伺候。”
“皇上想臣怎樣伺候?”舜鈺勉力笑問,解了外袍,露出裡頭雲緞圓領衣。
“你初時如何伺候沈澤棠,便如何伺候朕就是。”朱煜目露邪光,饒是再金玉其表,在舜鈺眼中已成爛污一團,她咽了咽口水:“皇上背脊朝上趴著,沈閣老……他歡喜後入。”
“飽讀詩書的大儒倒挺會找樂子,曉得這樣入得深更得趣……”朱煜嗤笑兩聲,心底烈火已燒得可燎原,利索得翻個身,嘴裡一面叫:“嬌嬌快些,朕再等不及,你快些來動。”
舜鈺噙起嘴角冷笑,上榻跨坐於他雙腿:“皇上耐心些,這就來了。”她的手去解松腰纏系帶,順而朝下滑去,握住刀柄……
……
秦硯昭背手隨在舜鈺及李公公身後,不遠不近,不緊不慢,武英殿的喧囂漸遠,巧遇見禮的官員漸少,朱紅廊柱洇了夜幕的黑,顯得黯淡又蒼涼,檐下垂吊的宮燈,被晚風吹的吱嘍嘍作響,搖晃的光影似他此時飄浮不定的心緒。
默看他們拾階而上,邁過乾清宮的門檻,竟是無人把守,殿內雖掛著明珠,卻只照亮近前甬道,他隱身暗處行走,猛然扭頭回望,卻朦朦朧朧如罩迷霧,並無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