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鈺也惱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無事就此別過。”撩袍欲要起身走。
秦硯昭忍住氣道:“聽完吾所說再走不遲。徐炳永之勢非你所能想,放眼朝野,兵部夏萬春,及五軍都督府左右都督皆被其拉攏,其它各部包含大理寺官員,非效忠其的寥寥幾數,是而昊王此次反叛若敗,他定會趁亂拉皇帝下馬,自立為王。”
“這不正合你意?!”舜鈺插話進來,語氣冷冷:“皇帝性敏多疑,攬權甚重,眼中容不得沙,縱是昊王戰敗,吾朝得以延續,強權攥握的徐炳永又能活多久呢,為他身邊最得器重的你,是必也將落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明白如徐炳永者,如你者,心中主意早定,何須來同我說這些。”
秦硯昭繼續說:“你曾為帝後數年,對皇上的作為果然心如明鏡呢,依今朝徐炳永來大理寺看你的光景,眼神殺機畢露,他深諳皇帝龍陽之癖且對你有所垂誕……”頓了頓:“舜鈺你瞧,這就是天意,不是女子便為男兒,你依舊擺脫不得與他牽扯的命。”
舜鈺笑了笑:“便如此又如何?吾的命及運如今皆掌於自己手中,無需為再多活一日拼命算計,無需因爭權奪寵而隱忍討好,更無需仰他人鼻息苟且過活……縱是吾將目睹陰謀詭計接踵而至,親歷千難萬險欲之傾覆,但吾的心坦蕩蕩若清風徐來、自在在似鷹擊長空……這樣活著真好啊!吾會把這條命好好惜著的。”
秦硯昭看著她小臉生輝,眸瞳濯濯發亮,神情莫名有些恍惚,她活得倒愈來愈自在,襯得他活得愈來愈失敗。
不……他何曾有失敗,想前世里他被發配煙障之地,受盡官吏的奚落及羞辱,嘗遍生活的辛酸及苦楚,他如今位高權重,榮貴一身,便是在這小小的聽雨閣內,瞧那些來往官員滿臉陪笑,若不是被侍衛阻攔,又會有多少想湊近阿諛奉承巴結他呢,他站在權勢的高處,想下來早已身不由己,也不想下來。
看著舜鈺要走,也不攔她,想起甚麼問:“前世里你是被皇帝害死的麼?”
卻見她不置可否地揮揮手,逕自走了。
秦硯昭將盞中酒吃盡,遂站起身來,侍衛拱手問可要回府,他想想那寒光冷照的門庭,終是搖頭緩聲道:“去王美兒那裡罷!”
……
舜鈺汗水涔涔的覆倒在沈澤棠身上爬不起,喘息一時半會竟是難平,聽得低沉喑啞地輕笑,賁起的胸膛鼓動,連帶腹下愈發的酸軟發脹,攥起拳頭捶他一下,頰腮潮紅地嬌嗔:“別動……”
“管不住。”沈二爺回話很無賴,他帶圓繭的指骨順著滑膩的脊樑朝下,曲線若山谷凹凸有致,聽錢大夫說舜鈺吃的那味藥,但得男女有了交合便不再靈驗,還真的是,觸手日漸豐潤嬌挺,展小婦人的嫵媚風情。
他拉起被頭將舜鈺光裸的脊背蓋實,深秋的空氣微寒,可勿要涼著了。
舜鈺握住沈二爺的手,把秦硯昭同她說的話述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