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算是長得年輕,里包恩也是和她爸爸一個輩分的人呢。
一直端坐的saber在看到里包恩的姿態之後微微笑了笑,用輕快的聲音說道,“我的老師也是這樣呢,一直都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
“誒?saber你看上去也只有十幾歲的樣子啊。”
“那是因為聖劍的魔法將我的外錶停留在了聖劍拔出的那一刻。”saber解釋道,“若是論起實際年紀,我大概和你差不多大吧。”
“那麼能夠拔出聖劍獲得認可的騎士王啊,你又是為何而想要那聖杯呢?”rider將杯中的一飲而盡,他對這個有著與嬌小身材極為不符的傳奇光環的騎士少女十分感興趣。
Saber收斂起臉上淺淡的笑容,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莊重的近乎於肅殺。她依然是在場坐的最端正的那一位,但在開口說話時依舊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似乎想要將那不曾彎曲過的脊樑挺的更加筆直些。
“我希望我的國家能得到救贖,我要改變不列顛滅亡的命運。”
她漂亮的如同孔雀翎一樣的眼睛變成堅硬的的綠色寶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空屬性或者彭格列超直感的關係,綱吉不僅能敏銳的感應到他人情緒的變換,也很容易與他人的情感產生共鳴。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容易心軟的原因——並不是在說漂亮話,她是真的能體會到他人的痛苦並且為此感到悲傷。她多少知道一些亞瑟王的故事,知道那個美麗富饒的國家由劍欄開始被戰火一寸寸吞噬,變成荒涼的埋骨地。綱吉沒辦法對背負著這樣使命的女孩說出勸慰或者放棄的話,可她也的確被女孩身上那壓抑的如同埋葬於深海之中的氛圍感染,胸口傳來如同窒息一樣的憋悶。
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握緊拳頭——忽然,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里包恩靠近她的左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如同安撫孩子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動作輕柔的像是春天被風吹來的柳絮。
“呼吸,放輕鬆。”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這樣拉著她的手了。
而這樣簡單的動作每次都出奇的有效。
她手背上覆蓋的是里包恩溫熱的體溫,鼻間聞到的是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眼睛裡看到的是對方那雙如同子夜一般安靜卻蘊含著力量的雙眸。
他的眼睛很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溝。可是他每次看著她的時候,那雙眼睛的深處卻都是亮著的,像是萬千星辰落入了墨色的黑夜裡。
他別的什麼也沒做,甚至就連話都是那麼簡單的兩句。
可綱吉就真的什麼都不怕了。
事實上並不只有綱吉一個人感受到了saber身上壓抑的氣息,在座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看出來了一些,只是都沒有綱吉受影響的程度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