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因為血液的大量流失,整個身體都呈現出病態的青白色,人類的趨溫性讓她本能的靠近火源。她一隻手依舊抓著雲雀的西服,另一隻手卻握住了綱吉的掌心。柔屬性的火焰對她沒有殺傷力,只是暖暖的一團,像是冬天冒著熱氣的奶茶。
她拉著他們,就好像很多天前她一左一右牽著他們的手走在街上一樣。
“暖和些了麼?”
女孩點了點頭。
“那還痛麼?”綱吉又問。
繪里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輕輕搖了下頭。
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代表她的痛覺神經已經不再作用了。疼痛是身體對大腦的警報,為了使人能夠規避危險即時治療,可以說是人體天然的警報器。
現在她的警報器已經徹底報廢了。
綱吉感覺到女孩握著她的手正在漸漸失去力氣,她要反握住才能不讓她的手滑下來。繪里的眼睛閉閉合合了好幾次,急促的喘了好幾次氣,才終於有力氣說話。
綱吉看見她無聲的口型——
“媽媽。”
“……她在外面等你呢。”綱吉眨了眨眼,努力忍住眼睛的酸澀,衝著女孩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你累了話就睡吧,等到你醒來就能見到枝子小姐了。她有點生氣你又一個人走丟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和她解釋的。我們會和她說,繪里是一個勇敢、堅強的女孩子,她一直等到我們過來找她。”
繪里聽到她這麼說,像是終於安心了一樣,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上下眼皮的距離越來越小。
“繪里,你是不是已經很累了?”綱吉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忍了很久才沒讓自己哭出來,“你說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哥哥正在抱著你呢,你可以休息了。”
雲雀看了看綱吉,然後緩緩的抬起手,將手掌蓋在女孩的眼皮上,低聲道——
“睡吧。”
那個雲雀覺得有些吵的女孩子終於安靜的睡在了他的懷裡。
他將失去了呼吸的女孩放在地板上,沉默地脫下西裝外套遮住了她被利刃割的破破爛爛的身體。他看了一會兒死去的女孩,然後又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笨拙的眨著眼睛想要把眼淚憋回去卻只能狼狽的抽噎的綱吉。
“這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