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草壁慈愛的眼神震了一下的綱吉反射性的回答道:“應該的。”
只是這話說完就覺得有些懵逼——這種如同家長向老師道謝的詭異對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到底要在我面前群聚到什麼時候?”雲雀危險的眯起眼睛,語氣不善地對草壁說道:“去給我準備衣服。”
“恭先生,您這是?”草壁這才注意到,一向愛潔癖的雲雀現在的穿著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狼狽:質地良好的紫色襯衫皺巴巴的從褲腰處抽出了一大截,上面還沾著大片詭異的黑色結塊。出門時穿著的黑色西裝外套也不翼而飛,領帶被他不耐煩的扯開,白皙的臉上有幾道摻雜著灰塵的血色劃痕。
“和一個噁心的章魚打了一架。”
“!”委員長終於已經不滿足於欺壓人類而向野生生物下手了麼?
“雲雀學長是和Caster打了一架啦。”接受到草壁投過來的懷疑而震驚的眼神,綱吉立刻解釋道:“而且還救出了許多小孩子。”
“哦,是這樣啊。”草壁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這次要向動物園賠錢了呢。”
綱吉:“……”
雲雀這個人在他的手下眼中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啊。
“真囉嗦。”
“抱歉!恭先生!我現在就給您準備衣物!”草壁求生欲十分強烈地低下腦袋,對著雲雀鞠了個躬,“在您回來之前浴室已經刷過六遍了,請您放心使用。”
雲雀懶洋洋的“嗯”了一聲,終於放過了戰戰兢兢的草壁轉身離開。綱吉在他的身後笑著道了聲晚安,雲雀卻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一樣頓住了腳步,扭頭對站在旁邊的一個不知名手下說道:“給她煮杯薑湯。”
“誒?”綱吉有些詫異的瞪大眼睛。
雲雀看了綱吉一眼,想了想又道:“多加兩塊糖。”
“好的,雲雀先生。”
然而還沒來得及綱吉感動自己在這個家族終於受到了女孩子應有的溫和待遇,雲雀又用有些陰惻惻的聲音開口道:“小動物,關於你今天搶了我的獵物還說謊的事……”
他故意沒把話說全,像是個優秀而又惡趣味的獵人一樣欣賞著落網的動物瑟瑟發抖。沢田綱吉眼巴巴的看著他,裝作毫不在意支著脖子卻又忍不住緊張地吞咽的模樣就像是被主人發現撓破沙發的貓。雲雀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勾,狹長上挑的鳳眼罕見地流露出水波一樣柔和的神色,淺色的瞳孔好像晴空之時乾淨柔軟的雲朵,又像是春天將臨冰封的湖面出現的第一股融冰。
“下不為例。”
他頭也不回地向浴室走,隨意地沖綱吉擺了擺手,好像是一句簡單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