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本來對這種鬧劇沒什麼興趣,男人又離他很遠,他根本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但想到某個爛好人又囉嗦的女人,轉著手機鏈的手微微頓了頓,最後還是有些不爽地抬眼看向那個高大男人。
就在他們對視的一瞬間,那男人就好像是失去了視力一樣痛苦地捂著眼睛亂撞,最後一頭摔在了門口的柱子上昏了過去。
靛紫色頭髮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習慣性地用手指敲著桌子。
“給你。”
剛剛還在內心嘲諷“愚蠢的人類”的六道骸被右臉頰突如其來的冰冷刺了一下,像只受驚的貓一樣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他接過綱吉手上的玻璃杯,無奈地說道,“你一定要這麼一驚一乍的麼?”
綱吉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地說,“我剛剛看到了哦,是骸你在幫忙吧。”
“不是。”
“說謊。”綱吉拉開凳子坐回原位,托著臉頰笑了笑,“骸現在可是個會見義勇為的人了呢。”
“……你的形容真是噁心。”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膀,不在意地用吸管攪拌著微黃的檸檬水,好像這不過又是這個彆扭的男人口是心非的辯解。
坐在對面的六道骸看了她一眼,安靜地喝下了玻璃杯中的百利甜。
三塊冰碰撞在一起,桌球作響。
她大概已經忘了,這個在她面前好像貓一樣驕傲優雅的男人在外人眼裡是一個多麼危險古怪的凶獸。
他是當代最優秀的幻術師,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擅長欺騙。
他既不喜歡見義勇為,也不喜歡多管閒事,更不喜歡那個從火焰中誕生的小姑娘。他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因為沢田綱吉希望他這麼做而已。
所以他才會試著去喜歡這個世界,試著去以友善的態度對待其他人,試著活的像是沢田綱吉希望他成為的那樣。
六道骸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月光下,異色的近乎妖異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衛宮切嗣。
穿越時空、潛入愛因茲貝倫古堡、奪取愛麗絲菲爾和六道骸的身體、連接沢田綱吉的大腦、入侵衛宮切嗣的記憶,這些事情接連不斷地發生,就算是他也有點力不從心,竟然恍恍惚惚地差點昏迷。
還想到了多年之前的事。
六道骸下意識地看向右手食指,在他的時代,那裡曾經有一枚戒指——是他和沢田綱吉的婚戒。為了將婚戒戴在對應地方,他還特意將彭格列指環戴到了左手,當時還給右利手的他帶來了許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