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綱吉一個腿抖,半個身子往前一栽,差點直接摔出去。重心驟然改變讓她很難掌握好平衡,在臉砸在二樓外的水泥地上和砸在房間裡的毛毯上之間,她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後者。
她緊閉著眼,本以為會摔個正著,不想卻在半空中被人給抱住了,用不大溫柔的手法抱在懷裡,攬著她肩膀的手掌狠狠地壓了一下她散落下的頭髮,扯得她頭皮疼的要命。
“嗷。”她吃痛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頭。
來人的手立刻鬆了下來,過了幾秒,還略顯僵硬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動作與其說是在安慰人,不如說是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她的軟毛。
“抱歉。”
綱吉聞言眨了眨眼,有點懵逼地看著高了她不止一頭的男人,甚至還拿手揉了兩下:“你說什麼?”
“抱歉啊。”男人重複了一遍,有些莫名地看著她,他見著綱吉驚訝到近乎空白的表情也愣了下,漂亮的眉頭微微一蹙,手指捏著下巴打量了她一番,語氣微沉:“不是沢田綱吉。”
“啊?”綱吉心說這什麼情況,我覺得你是假的,結果你覺得我是假的,那咱們倆到底誰是假的。
——等下,如果這是六道骸搞出來的鬼的話,那他驚訝個什麼勁?
“你是……”六道骸又看了她一會,想了想才道:“十年前的沢田綱吉?”
十年前?
她又穿越了?
綱吉茫然地看著對面的六道骸,那人依舊和之前一個樣子,小臉比女孩子還小一圈,鼻粱挺拔,眼窩微微下陷,輪廓是那種介於深邃與柔和之間的精緻。她其實一直覺得六道骸不是純種的高加索人,估計有一點東方的血統,所以五官比起大多數歐洲人都更加小巧漂亮。
這張臉她平時生活中見過、夢裡也見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如果十年過去了,他還是這張臉,那就不大對了吧?
難道這人都不會老么?
似乎是看穿了綱吉的想法,六道骸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幻術師可不會老的。”
——哦也是,這個人作為一個終極顏控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變老?肯定是用幻術偽裝起來了。別說是區區十年後,估計四十年後她見到六道骸時他還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到時候她都已經滿頭白髮準備去理髮店染黑了,六道骸看著依舊風華正茂,靠著幻術迷妹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