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才會在這幾年中變得越來越不聽勸,也越來越狡猾。
他輕嘆了口氣,彎下腰將綱吉隨手放在茶几上的相冊拿起來,準備把它放回書桌櫃裡。他習慣性地拿眼睛一掃,正式那張綱吉硬要拉著他合照的照片。
一向活於幻影之中的術士其實很討厭留下影像,這樣永久性的痕跡讓他們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可他怎樣也擰不過家裡那隻狡猾的兔子狐狸,只好不情不願地讓她拍一張,也算是敷衍了事。
六道骸將相冊合上,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就已經把眼中的擔憂複雜壓了下去。
他剛剛和彭格列技術部通話,就在二十四歲沢田綱吉出現的同一時間,密路費奧雷的白蘭與尤尼同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波動,體質較差的尤尼甚至直接暈了過去,現在還沒有醒來。
這或許不是簡單的實驗事故。
他看向位於右手食指的霧之指環,靛紫色的寶石顯得熠熠生輝。
象徵著時間的世界基石之一。
——又是這東西惹來的麻煩。
六道骸不耐煩地咂了下嘴,眼睛裡隱隱浮現出一抹陰鬱的氣質來。
同一個時間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十年前的沢田綱吉出現了,如果不是實驗錯誤,那十年後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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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的樣子可真是狼狽。”大妖怪看著男人渾身是血的樣子,用扇子遮著嘴巴戲謔的笑道:“可別死了。”
“放心,我死了你也會消失。”
“嘖,真是無趣的人類。”
黑色短髮的男人冷漠地用銀制的小刀將傷口中帶子彈挑出,那子彈被賦予了晴屬性的火焰,即便脫離槍口依舊帶有活性,好像又生命一般直往動脈、臟器這類致命地方鑽。他的手腕靈活地一翻,任憑鮮血濺了他一臉。失血過多使男人小麥色的皮膚顯出死氣的青白,嘴巴沒有一死血色。
大妖怪隨手扔了一卷繃帶給他,又怕他真的死了,想了想還是施加了個半吊子的治癒術法。
“就算不是你自己的身體,你都不覺得疼嗎?”
“這算什麼?”黑髮男人為自己纏上繃帶,頭都不抬:“靈魂排斥可比這痛多了。”
玉藻前翹著手心的扇子微微頓了下,饒有趣味地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