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沒事。”說我,他便偏過頭看向同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黑髮男人, 心裡的那點柔軟半分不剩,氣的咬牙切齒:“阿爾柯巴雷諾你可真是會公報私仇啊。”
“自己被人奪取了身體,給彭格列帶來了這麼大麻煩你還有資格說我麼?”心情十分不好的門外顧問連婉轉表達的意思都沒有,話里是十足十的苛責。他沉著一張臉, 身上穿著昂貴好看的西裝染上了大片的血跡。第一殺手大人向來都是講究一番暴力美學的,每次輪到他出手都是像世外高人那樣不動聲色地一扣扳機,任憑敵人狼狽地到了一地,他卻還像是個和美女約出來吃飯的紳士那樣西裝筆挺、姿態優雅一塵不染。
現在這幅身上沾著血、眼神帶著煞的樣子,倒真是從來沒有見過。
好像活生生地剝下了那副紳士的皮囊,只剩下職業殺手殺伐果決、陰鬱暴怒。
六道骸不滿地咂了一下, 難得的沒有出聲回嗆過去。
“那傢伙我肯定親手幹掉。”
里包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木桌。
庫洛姆左看看右看看,夾在兩個人詭異冷漠的氣場中間有些無措。她眨了眨眼,最後還是抿著嘴巴,抱起桌上的醫療箱往另一個病房跑——那裡了平正在用晴之火焰治療重傷的獄寺。
“骸大人,我去看看獄寺先生。”
六道骸懶懶地點了下頭,女孩笑了笑然後又轉過身衝著面色難看的門外顧問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點著腳尖輕手輕腳地出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惹得這兩位大人更加不快。
“恐嚇小姑娘有意思麼?”護短的霧之守護者眯著眼道:“把氣撒在女孩身上就是你這個所謂第一殺手的厲害嗎?“
“當然沒有你厲害。”里包恩挑了挑眉,目光嘲諷地掃過六道骸的臉:“憑著一己之力讓首領下落不明,重傷兩個守護者,還讓另一個守護者精神力消耗過大昏迷不醒,連續埋伏擊殺3個servant……六道骸,你要是有十年後的你一半厲害,也不會到這種局面。”
“如果你不自作主張現在也不會到這種局面。”六道骸覺得腦仁突突的疼,貧血使得他本來就白皙的膚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都是顯而易見的憔悴。可他的眼神依舊銳利清明,沒有半點虛弱的意思,完全不像是重症患者。
事實上他可是被盛怒的阿爾柯巴雷諾絲毫不顧及同事情義地連著打空了兩個彈夾,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內臟大出血,這才把十年後的那個人逼的不得不轉換容器。現在好不容易靠著晴之火焰吊著條命,依舊連稍微動一下手指都揪著心臟的疼。
好在他小的時候受的疼不比這少——為了確實觀察實驗體的反應,他的家族甚至會把小孩子活著摘除移植器官,不少小孩甚至都是疼死在手術台的。六道骸很清楚,越是疼痛越是要保持清醒,如果身體一旦陷入麻痹睏倦狀態解除警報,那才是全都完了。
“你早就知道我被掉包了,可卻一點都不聲張,想著將計就計。你知道沢田綱吉那個爛好人性格,也知道對方想要聖杯,就設計讓別人幫你除去障礙,省得那個麻煩的傢伙再在你面前堅守可笑的原則吵鬧。說什麼‘隨便她選擇’,但實際上無論她選什麼結果都一樣的,區別不過是你正大光明地出手或者借別人的出手——saber他們不可能再出現在沢田綱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