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個女孩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生死不知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其實他只是想要他的學生活著,活的好好的,要比所有人都好。
——真是奇怪。
一個外表紳士內心卻冷漠自負的男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姑娘一次次地放低自己的底線。他想起了在他準備成為復仇者時,他像是小動物一樣膽小柔軟的學生竟然不知死活地擋在他面前, 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把他打趴下。
那個時候里包恩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孩子是看漫畫書看傻了,其他什麼都沒學會,就只學會主角勸朋友的傻白甜口吻了。
可他竟然真的像漫畫裡那樣,被這樣天真的發言說服了。
沢田綱吉好像總是能成為他生命中的出其不意。
里包恩垂下眼,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他一手培養出的女孩,心裡翻滾的情緒讓他不禁皺了皺眉。他覺得生氣、覺得無奈、卻又不禁放鬆……他當年變成嬰兒的時候心情都沒這麼複雜過。
“里包恩。”女孩有些怯怯地抓了一下自家老師胸口的西服,在男人莫名的注視中又咽了下口水,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把爪子又老老實實地收回去,末了還極為討好地撫平了剛剛自己揪起的褶子:“我恐高,有點腿軟,你能扶我一下嗎?”
“……”里包恩:“你恐高?”
——我看你平時在天上飛來飛去挺歡快的啊?你還經常仗著自己能上天多次偷溜,要不是彭格列裝了感應器,指不定都被你偷溜出去好幾次了。
“這不一樣。”綱吉嘆了口氣,沉重地說道:“自己飛上去和被人扔下來的感覺是一樣的。鋼鐵俠雖然自己穿著戰甲能飛,但他要是沒有戰甲,被人從飛機上扔下來他也會害怕啊,你懂吧?”
里包恩:不,我不懂。
里包恩嘆了口氣,環著綱吉的腰把她放下來,又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人因為腳酸在地上來回蹦躂,蹦到了好幾秒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瞪大眼睛指著衛宮切嗣道:“啊!你怎麼在這?”
衛宮切嗣:我可是終於有了姓名。
他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挑撥離間:“這要問你的老師了,你的老師可是瞞著你做了不少事。”
綱吉聞言便轉過頭,正色道:“真的麼?”
里包恩雙手環臂,眼眸微微一沉,他看了綱吉一會兒,最後還是若無其事般地點了點頭。
綱吉皺眉:“事情很複雜麼?”
里包恩:“很複雜。”
“哦,那你不用和我說了。”綱吉嘆了口氣,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估計你解釋了我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