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問男人口中的“她”是誰,只是拖著上揚的語調,悠哉地說道:“是啊,就在你專心發展僕人的時候。”
“我早就知道那裡留不住她。”六道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眨了下有些刺痛的眼睛,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她最擅長的就是給我添堵。”
“如果你用令咒命令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留她一命——畢竟你是我的御主。”
“不需要,她和saber一樣,天生克制你。而且,我會親自和她了斷。”男人冷冰冰的接口,聲音堅硬如鐵:“沒有人能阻止我,誰都不行。”
“所以我才討厭這些亮的刺眼的人,什么正義、使命、信念真是無聊透了。”玉藻前想起自己和saber戰鬥時金髮少女手握聖劍的眼神,女孩明明被他攻擊地快要消散,空氣里儘是漂浮的藍色粒子,她的眼中卻好像還燃著火——然後聖劍的火焰擊潰了他的墮天,這才讓那位騎士王藉助令咒勉強逃脫。
有什麼可值得為了別人拼上性命的呢?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像是會被他隨手摘掉的一朵花,就那麼簡單地埋入泥土裡。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愛沒有了,愛你的人也沒有了。
想到了很久之前的記憶,玉藻前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
“你去對付阿爾柯巴雷諾……按你的話說,他大概也是個適合做妖怪的。”六道骸偏過頭,異色的瞳孔映著紅色的雪,看上去十分詭異:“他不會讓你覺得無聊的。”
“嘖,你只是不想讓我對那個小姑娘下手吧?”狐狸惡趣味地問:“怕我殺了她?”
“我說了,你殺不了她。”六道骸嗤笑一聲,眼下仿佛藏著洶湧的浪:“彭格列是我的獵物。”
“真有意思。”大妖怪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惡劣地勾勾嘴角,露出兩個細小的尖牙:“我期待獵人切開獵物血管的那一幕。”
男人沒理他,他再次看向窗外向他低頭臣服的人群,眸色微閃——
“去吧,把衛宮切嗣帶過來。”
黑色的火焰在萬千人群的眼中跳躍。
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正在訓練室里試圖將紅色醉酒小鳥養大的兩位首領同時抬頭,瞳孔皺縮,超直感如同被拉響的火警警報在腦中響個不停,震得太陽穴生疼。
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微微眯下眼,沉著心感受遠處傳來的波動。
那陰冷的、黑暗的、宛如幽魂於地獄哭嚎一般不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