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何凱華的家,就在樓道右手邊,除了他們家,倪芝想不出來別人有這個動機。
五月的風吹過依然寒風入骨,倪芝氣得眼淚幾乎都在眼睛裡打轉,一邊打哆嗦一邊跑回三樓要個說法。
毫不客氣地瘋狂砸門。
「叔叔阿姨,你們什麼意思?」
何母一看倪芝這個模樣呆住了,她的頭髮全是濕漉漉的,毛衣顏色也深淺不一,身上還在往下淌水。
「閨女,你這是怎麼了啊?」
「我剛走到樓下就被潑了一盆水,雖然我不請自來你們有權利拒絕,但我自認沒做虧心事,憑什麼潑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打起噴嚏。
何父出來了,看她這樣,他也沒了剛才的氣勢。
「不可能是我們啊,我們就是早兩年給記者嚇怕了,但絕干不出這樣缺德事兒啊。」
何母一臉擔心,「趕緊進來給你擦擦,不管怎麼樣都是在俺們家樓下遭的秧,老頭子,快去燒水。」
倪芝見老人態度如此,一腔怒氣和委屈無法發作,已經冷得開始小幅度地發抖。
但她疑慮未消,說話時候上牙打下牙,「算了。」
正在這時候,裡面傳來年輕一些的男聲,「大伯大娘,我潑的水。教訓教訓這些記者,給凱華哥報仇出氣。」
一個頭髮油膩的三角眼的男子走到門口附近,目光陰狠地看著她。
何母生氣斥他,「你這孩子,那也不能幹這缺德事兒啊。你不是在屋裡睡覺嗎?」
「我聽見姑姑姑父說話就起來了,怕你們受欺負。」
倪芝盯著他,記住他那張臉,「什麼水?」
他得意地說,「洗碗的,怎麼樣,好受嗎?」
何父氣得一把打在他背上。
何母拿了塊毛巾試圖給倪芝擦。
倪芝分不出來這是否是一家人的做戲,她又抹了把頭髮上滴下來臉上的水,話都沒說出來就是幾個噴嚏。
剛欲說拒絕的話,她已經從背後被一塊乾燥溫暖的毛巾整個包住,上半身那種寒冷的刺痛感頓時減輕,旁邊站了個還算高大的身影。
陳煙橋目光同樣狠戾,「何旭來,你過分了。」
何旭來一見陳煙橋的目光,瞬間眼神躲閃起來。
他手腳不乾淨時候,打著替何家二老看他的旗號,在陳煙橋家裡順手牽羊摸了幾次東西。有一次,在柜子里摸走一個銀質戒指,被陳煙橋逮著了。陳煙橋二話沒說,就開始撥110。嚇得何旭來差點跪下,求他別打,怎麼樣都行。
陳煙橋一臉狠戾,說行,拿起猩紅的菸頭要往何旭來手上戳,看何旭來哭爹喊娘又譏諷地看他。何旭來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見識了陳煙橋的狠勁,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何旭來語氣軟了,還是硬著頭皮,「我是給凱華哥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