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和謝別巷苦練腕力,要想雕得好,腕力是基本功。
如今腕力廢了,只能刻些軟的。
反正是刻給余婉湄,她除了小時候嫌他畫得難看,長大後在她眼裡,他什麼都好。
倪芝過了幾日,想著陳煙橋說的話。
給她媽媽去了個電話,其實她之前就試探著說了想法。
只不過倪母態度堅決。
這次有過之無不及,「女孩子家家,紋什麼身?有好的不學,你這樣還嫁的出去嗎?人家會怎麼想你?」
倪母想起來什麼,恨鐵不成鋼,「叫我說,你就是和那個馮淼學的,女孩子不像女孩子,讓你離她遠點你不聽。後來沈柯好好一小伙子,成績好模樣好,你非要分手,你就作吧。」
倪芝嘆氣,「媽媽,我那塊疤確實很難看,面積很大,消不掉。」
「那還不是你自己毛手毛腳,醫生不是說會慢慢好點?」
「醫生也說不會完全消失,他說如果我想紋,再過一個月,就是三個月了,可以去了。」
倪母聲音提高了八度,「不准,你先回來給我看一眼。」
倪芝解釋,「媽媽,我跟你說過了,我這個暑假不回來,要去實習。再開學我該正式找工作了。」
倪母剛才是氣急了,現在也想起來這回事,「你實習啊找工作時候多留個心眼,有合適的男孩子就帶回來,不要等到工作了以後都是人家看不上你,跟你表姐一樣老大嫁不出去。」
倪芝胡亂應一聲,想了想她正在氣頭上,左右已經報備了要實習,申請了去成都實習正好論文訪談的事情還是不說了,在倪母看來是又和馮淼廝混一處去了。
倪母數落一通,最後說了結束語,「你先再養一個月,不准去。認真塗祛疤膏。」
倪芝知道這次又沒做成工作,只能低聲,「知道了。」
夏日的白晝漫長,過起來,卻是一樣快的。
考完為數不多的期末考科目,又交了兩篇學年論文,倪芝連何沚給她開的介紹信都提前拿到了。
也就是何沚勤快,其他導師批個條子都找不著人,他們專業有的人說了,要讓導師簽字,還得寄給遊方在外的導師,再等待批條漫長地寄回來。結果學院辦公室和教務處已經放了暑假。
倪芝捏著批條,拖著行李。從哈爾濱到成都,飛了大半個中國的距離。
成都的夏季和冬季完全是兩樣,比哈爾濱這樣看似炎熱的地方,還要熱幾倍,就出機艙上擺渡車那一會兒,就被熱浪熏得透不過氣來。
倪芝之前因為不知何時能拿到介紹信,一直沒告訴同樣在成都實習的馮淼。
下了飛機以後,才撥電話,「阿淼,你在家嗎?」
「在啊,今天休息半天。怎麼,想我了?想我又不來看我,說好了成都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