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說我喜歡那不勒斯,你喜歡龐貝。
你就不該喜歡龐貝。
2009年5月2日
以後半夜醒來,看看水杯里的水究竟晃不晃。
2009年2月14日
今天剛去給你立了個碑,原來都大半年過去了。
要不就十年。
以前逼我抄的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2008年12月27日
時間分兩類,你在的時候,和你不在的時候。
2008年9月20日
總說哈爾濱沒好吃的火鍋店,不如開一家。
2008年9月6日
像個逃兵。
此生不入蜀地。
倪芝淚眼模糊得只能依稀看著陳煙橋出來,進了洗手間,聽見水聲,又出來去了陽台。
她握著滑鼠的手攥得死死地。
關掉了屏幕。
陳煙橋又開了冰箱進了廚房。
似乎是刀落砧板。
她此時此刻就在他身邊,坐在他桌子前,十分鐘前還在他懷裡。
她都覺得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得到過。
他的傷疤和一往情深全都給了另一個人,一個早已不復存在的人,他卻保留了十年QQ帳號,難以想像在他心裡的角落裡,還有多少余婉湄的影子。
倪芝用手背擦了淚。
看清楚陳煙橋已經回了陽台,在低頭給蓬萊餵食。
他的鬢邊摻了幾縷白,哪有年輕時候的肆意飛揚,十年前他多麼青衫薄,十年後就多麼玄衣苦。
倪芝想了想,她似乎半點兒資格都沒有,讓他放棄保留了十年的帳號。
任何人和事,都比不過生死的溝壑。
前段時間的室內,一度低於十五度,蓬萊就終日昏昏欲睡。
直到開了暖氣。
每年開暖氣的幾天,蓬萊都會醒一陣兒。
陳煙橋今年是忘記了,生活里多了個小丫頭片子,注意力就跑了。有時候畫畫她,有時候煩一會兒煙.巷的問題。倪芝說的,他最近一直都在想。
她說她不是理想主義,一個姑娘這麼毫無保留地想跟一個男人背井離鄉,已經是他不敢奢望的理想了。
他的小姑娘怔怔地坐在電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