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別巷給他說八卦,「我就說怎麼幾乎沒她消息,她不是出國了嗎,你別說,還真玄乎。她在國外認識個混血,都結了婚那邊拿了綠卡,結果那個混血老公絕症。外國人思想開放,說也不耽誤她,就不治了,自己週遊世界完成心愿。衛晴才回國發展的,這幾年低調得很。」
陳煙橋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只讓謝別巷別透露。
晚些收到謝別巷發來的電話號碼,還順帶跟了句話。
「請你家芝妹妹幫我找找馮淼,她不接電話微信還給我拉黑了。」
陳煙橋抽完一支煙,出了吸菸室。
身上的棉服吸了極濃的煙味。
到檢票時候,他手機嗡嗡震起來。
竟然是家裡的電話。
「兒子,我們今天剛回到老家。你爺爺說家裡收了好幾箱年貨,以為是我們寄的,我們回來才看見寫的陳先生,留的你的電話,你買的?」
陳煙橋一愣。
過了半天,他想起來,倪芝問過他地址。
「嗯,是我。」
「少浪費錢,留給自己多買點吃的穿的。」
陳煙橋給家裡打電話打得少,話也少。
沒說兩句,陳母就直奔主題,「今年過年別往家裡座機打了,我跟你爸帶爺爺去海南過年。你爺爺前段時間,做了個小手術,白內障,我們怕你擔心沒跟你說。現在恢復得不錯,視力也好了,說帶他出去散散心。」
陳煙橋的愧疚感湧上來,語氣有少許消沉之意,「我今年過年就不回來了。」
這話說的,陳母都愣了片刻。
這十年了,他們知道陳煙橋的心病,沒人敢催他回來。越到年關風平浪靜,以前兩家人打麻將,現在隔壁也冷冷清清,只是圖著陳爺爺習慣老家,不然早就去成都過年了。
今年他突然說這個話,又給家裡寄東西。
陳母心頭一驚,「兒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
他越這麼說,陳母越不安,她捂著電話同陳父說了兩句,「遇到什麼事了?你跟我們說說,什麼我們都能接受。」
陳父搶過電話,「要是不夠錢,我給你帶去的那張卡打錢。」
陳煙橋那年走的時候,揣了張卡,陳父陳母不同意他去哈爾濱為了懷念余婉湄瞎折騰,傷都沒好,知道他還有點積蓄,沒給他一分錢。
後來體會到他的難過,再給他打錢,他一分錢沒動過,原樣轉回去。
他早過了而立之年的人了,不過是表露了些情感,竟然能讓父母說出這樣的話。
陳煙橋忍不住摸了根煙出來,咬嘴裡。
沒幾個人到他了,檢票的工作人員忙裡不忘吼他,「這兒不能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