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說拖幾天就成肺炎了,更何況陳煙橋這種老煙槍,倪芝擔心他拖幾天,真病倒了,還在酒店住著,更沒法好。
陳煙橋同樣堅決,「不用。」
他的嗓子經過情.欲浸潤,愈發低啞,他扯了扯衣領,「別替我拿主意。」
這話說的,倪芝都想笑,凡是他沒所謂沒熱情的事情,都懶得費半點兒神思考,真正她想的,他永遠這麼固執,一樣不成全她。
倪芝的包,一進門就扔地上了。
她彎腰撿起來,「煙叔,我但願你還記得,今天聽我的。」
她才轉身要走,就被從後面整個兒囫圇抱住了。
陳煙橋把下巴擱她肩上,一聲嘆息,「我一個人糙慣了。」
「所以呢?」
所以時常忘記自己,還有一份柔軟。
陳煙橋用鬍子颳了刮她臉側,沒說所以什麼。
「走吧。」
兩人在醫院上上下下地跑,排隊,掛號,排隊,繳費。
這番折騰,醫生說得輕描淡寫。
「虛火,燥熱,少吃上火的,多喝水。」
醫生抬了眼皮兒,「吃什麼上火的了?」
陳煙橋咳了聲,「沒什麼。」
醫生沒再問,開了些中成藥。
陳煙橋一出醫院,就被倪芝懟了個口罩。
倪芝這回想起來了,她這幾天都幫陳煙橋訂了糖炒栗子,應該是上火的。她自責道,「栗子你都吃了?」
「嗯。」
倪芝:「……」
因為沒到起送價,她每次都訂了一斤半。
陳煙橋解釋,「你訂的,不想浪費。」
他習慣是真的挺好,兩人一起吃飯,幾乎次次在撿倪芝剩下的飯菜。他從不說什麼刻意討好的話,就挺自然接過來,默默吃了。
索性沒耽誤很長時間。
兩人去了電影院,又是人山人海。
陳煙橋沒在春節期間進過電影院,許多年前,還不流行這個。倪芝怕他看不懂,提前看過電影簡介,湊到他耳邊,低聲給他講了兩句背景。
她講了幾句,就被溫暖的掌心握住。
倪芝看他,他湊近,滾燙的唇隔著幾縷髮絲貼著她耳朵,「我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