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兜轉一圈早不是當初模樣,馮淼亦愛過肖清,她不願意重回漩渦,寧願談個倪芝龐文輝這樣互有餘地的戀愛。
所以謝別巷找她,她把話說得心如死灰,說她愛肖清,謝別巷放她走了。
誰知道幾個月前謝別巷又問馮淼,願不願意陪他去墨脫寫生,共度幾日不為複合。
謝別巷還有以前那個風流藝術家的影子,「單著嗎?我被學生放了鴿子,想起來我還有個跑了的學生,問問她願不願意陪教授去寫生。」
「誰啊?」
「跟我打電話這位,哦好像畢業了。」
「那這算什麼?」
「謝師宴?你想有以後就有,想沒有就沒有。」
馮淼便去了。
謝別巷倒真是個妙人,除了風流沒什麼缺點。
倪芝不怎麼替她擔心,「所以你白嫖了一通回來。」
馮淼嗤笑,「老謝都這年紀了,他白嫖我吧。」
她笑夠了又說,「哎,你別說他還是挺行的。我想啊,老謝要有誠意就多等會,反正他單著都不怕,人家可是有兒子呢。」
馮淼態度是鬆快了,她怕給倪芝錯覺,「別學我,我沒出息。你家龐文輝挺好的,你真沒必要回那個火坑,要啥啥沒有,還不夠愛你。做事偏執,我感覺老謝還正常點,起碼拿得起放得下。」
倪芝回房間前,馮淼喊住她。
「老謝那個電話,你打的吧?」
倪芝哼一聲算是認了,「我原本……」
「行,你不用說了,你想打給誰我還能不知道嗎?」馮淼眸色暗了暗,「我就是在想,如果沒有你的電話,他還是不會找我吧。」
倪芝回到自己房間,龐蓓蓓在她床上睡得安然,外面的風雨不知何時歇了。
她心裡的風雨未眠,陳煙橋不用如果,他是偏執到骨子裡去了,他選了最笨的方法等她,還不讓她知道。
她該問的是,如果她沒有碰見趙紅知道他去開火鍋店,陳煙橋會在遠處守她到什麼時候,會這樣看著她和別人相愛結婚。
不過倪芝既然下定決心不去接觸他,定是言出必行。
每每路過那家理療館她停下來又克制住沒進去,總想著陳煙橋會不會按時去做理療,走路還會不會像風雨交加那天那麼費勁。
後來龐父回去弔唁老戰友悲傷過度,又在家緩了個把月。每次龐文輝上去接蓓蓓,她刻意避諱,總要找些理由待在車裡等他們下來,不願意跟陳煙橋照面。
不是說頭疼就是在接工作電話。
這樣一晃到年底,倪芝那套公寓塵埃落定。
都是多虧了龐文輝有熟人,辦什麼都快一些。
倪母問他們結婚的事情準備得如何,龐母回北京以後也在暗示倪芝,工作不必那麼辛苦,養好身體,結婚以後最好就馬上要孩子。
兩人都嗅到結婚前的風聲鶴唳感,龐文輝還私下安慰她,讓她表面上忽悠忽悠龐母便是,不用那麼大壓力,之後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