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酒桌對面,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抓住桃子的手,輕佻地撫摸她的下巴。
坐在這邊的陳公子一瞧,頓時稀奇地揚了揚眉:「李兄,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放著旁邊國色天香的美人不要,調戲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李公子扯著嘴角,猥瑣一笑:「一枝梨花壓海棠,花還是鮮嫩些的好。陳兄你不知其中妙處啊。」
桃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本能覺得害怕,視線朝著白安安這麼看過去,囁嚅道:「安安……」
李公子順著桃子的視線一望,立刻看到對面給陳公子倒酒的白安安。
上下端詳,細細打量,雙眸驀地一亮:「你,過來給本公子瞧瞧。」
白安安瑟瑟發抖,不安走過去,怯生生瞧著李公子。
李公子鬆開手,手指掐住白安安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認真打量。
桃子得了自由,賞錢也不要了,咬牙瞧白安安一眼,轉身跑個乾淨。
白安安看到桃子毫不猶豫跑走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諷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她故意做出傷心的模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李公子掐住她的下巴端詳。
李公子越看越滿意,伸手去摸白安安的臉:「是個好貨色,小小年紀,媚骨天成。假以時日,不可限量呀。」
白安安雖然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但是五官底子到底在那。
以前只是因為年紀尚幼,所以才不惹眼。
如今碰到李公子這個變態——
在白安安的記憶中,倒確實是有陳公子和李公子兩個人物。
陳公子怎樣不好說,只是個普通紈絝,並且沒有惹到她。
倒是面前這個李公子。
白安安隱隱眯了迷眼睛,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過。
若不是為了套路穆天音,她怎麼會讓這個垃圾碰她的臉呢?
就算只是記憶,也讓她噁心的恨不得當場砍掉這人的髒手。
「安兒……」一道聲音忽然打破了白安安的思緒。
便宜娘親披著長長的紫色紗衣,風情萬種從二樓走了下來。
她步履款款走到李公子身邊,伸手扶了扶落在肩膀上的長髮,嬌聲道:「不知像紫苑這樣的鮮花,可入李公子的眼?」
便宜娘親是青樓頭牌,輕易不會露面。
她此刻下樓,給了三人極大面子。
此事就此揭過。
回房之後,白安安忸怩跟便宜娘道了聲謝。
便宜娘親坐在梳妝鏡前,梳理自己的長髮,漫不經心道:「我不是幫你。安兒,你今年幾歲了?」